那屋顶上的面具人忽然抬手掷出一物。
一个沾着血迹的锦囊“啪”
的一声落在张冕脚前,囊口散开,露出半块残缺的玉佩,正是太子随身所带的那枚。
“明日午时,乱葬岗。”
面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想知晓太子真正的死因。。。张大人就独自前来。”
话音未落,一道炸耳的爆破声响起。
待众人再睁眼时,屋顶上已空无一人,只有几片被烟雾弹炸破的黑色布条在风中飘摇。
白志杰这时从马车上下来,来到张冕身边,面上担忧的神色难掩,“大人,可有受伤?”
张冕摇头答道:“皮肉伤罢了。”
抬手掸落肩头的烟灰。
白志杰眉头紧锁,“大人,此人看来与你认识,只是不知是何人在这装神弄鬼,太子之死也定然与此人逃脱不了干系。
明日乱葬岗之约,我陪您去。”
张冕凝视着面具人消失的方向,缓缓摇头:“不,他要我独自前往,必是有所顾忌。”
他弯腰拾起那枚染血的锦囊,抽出里面那块玉佩,“这玉佩。。。是当年太子降生,先帝赐给太子的,从小到大,太子一直随身带着,不曾见他拿下过。”
花红豆不知何时从马车下来的,突然凑近二人,鼻尖轻嗅:“锦囊上有股药香。。。”
她眼神一凛,“是南油草!
这种毒草世上不多见,听我爹说,只有皇家的太医院会有!”
白志杰猛地提起精神,“难道宫里也有他们的人?”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已是四更天了。
张冕将锦囊收入袖中,沉声道:“明日我独自赴约,明德,我另有要务交于你。”
他从怀中取出能够随意出入宫门的福牌交给白志杰,“明德,你帮我去查查这个月太医院药材出入记录。”
转而看向花红豆时,语气不自觉放软:“此番卷入纷争,实在对不住。”
他解下腰间玉佩递过去,温润的羊脂白玉还带着体温,“这是我天子赏赐的,权当谢礼。”
说着,不忘叮嘱白志杰:“先送红豆姑娘回客栈,务必守好她的安全。
明日卯时,我们在大理寺碰头。”
白志杰接过福牌,花红豆指推辞道:“张大人言重了。”
话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与白大人早有约定,验尸寻凶不过是各取所需。”
张冕闻言微微一怔,他才发现红豆姑娘一直唤白志杰为“大人”
,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个来回。
白志杰耳根发红,急忙解释:“大人别误会,下官只是。。。”
张冕却摆了摆手,“无妨,先送红豆姑娘回客栈吧。”
白志杰点头应下,略显局促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
马车在青石路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细碎的声响。
白志杰正襟危坐,刻意与花红豆保持着半尺距离。
忽然,车轮碾过一处凹坑,车身猛地一颠。
花红豆身形不稳,整个人向前倾倒,白志杰下意识伸手去扶,却因反被她撞入怀中。
温香软玉入怀,他心头一跳,正要松手,低头却看到花红豆那张明艳的脸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