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江知微打包好饭盒,前去田地给萧著送饭,穿着简约,简单的现代纯色短袖和阔腿裤,长发用发带随意编了个侧边麻花辫,青春洋溢。
“知道了妈,你和萧乐先吃,我一会儿就回来!”
打了个招呼,江知微走出家门,对吃饭她并不上心,大不了去超市开小灶。
阳光炽热,随着夏日的到来,除去燥热的温度,明媚的光线总有种驱逐阴霾的魔力,让人心情大好。
“嘿嘿嘿,姐姐我拉好了,你拉好没?”
只见隔壁农家小院,蹲着两个光屁股蛋的姐弟俩,正是邻居王春花的大孙女丫蛋和小孙子铁蛋。
半月前李树苗带人钻小树林,大半个村子出动,就是李铁蛋收了游青山五颗大白兔把消息传开的,后来听说让他爸妈打了个半死,也没有出卖游青山。
江知微仅是出神了一瞬,便见李丫蛋笑嘻嘻牵来一只小狗。
“看福贵先吃谁的,先吃谁的谁就赢了!”
李铁蛋提起裤子,急忙看向小黄狗,“吃我拉的,吃我拉的!”
孩子急得脸色通红,一直到丫蛋松开小狗,那小狗汪的一声叫,扑向最近的那一坨,大快朵颐。
“哇——”
李铁蛋张开嘴大哭,急得直跺脚,“为什么吃姐姐的,为什么,福贵我讨厌你,你坏!”
提着饭盒的江知微:“……”
真是炸裂,还好没在吃东西,更加炸裂的是她站着看完全程,除了第一眼被恶心到,第二眼逐渐期待,不知不觉看到现在。
这混小子,难怪她才来村里不到一个月,他挨打不下十次。
在去田地的路上,江知微还在奇怪,怎么王春花没打他们,结果就这么巧,在半道上遇见了。
超雄老奶少见的脆弱,手抵着腰,脸色发白,“老李,我腰疼病又犯了,实在挑不起那两桶粪,你就帮我挑到地里,剩下的我自已来,这是村里给的任务,再拖下去,到时候交不出粮来。”
提着旱烟的李大爷翻了个白眼,不耐烦转过头,满脸嫌恶:“去你妈的,你怎么不去死?腰疼就不下地了?上了年纪还懒上了,管吃不管干,怎么不懒死你,你妈的,刚吃完饭张口闭口粪,你就不能明天再挑!
死老婆子,死妈的东西,一天天不够烦的,自已干!”
“诶!”
王春花急了,上去拉扯,腰疼难忍,让一把撂倒在地。
李大爷如释重负,不带回头看一眼,提着旱烟加快脚步往村口聊天去。
江知微走过来时,王春花正坐在地上抹眼泪。
“老天爷啊!
我这是做的什么孽,爹妈走了,男人这么对我,儿子也靠不住……”
这点村里大部分人都在田地里,四处无人,王春花内心崩溃,只顾着宣泄。
哭够了,她扶着腰费力起身,试探了几下都没能起来,跌坐在地上,眼泪又上来了。
艰难的这些年一幕幕闪过。
“唉!”
江知微站在原地,喊也不是,本打算偷摸走的,结果这老奶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把盒饭放在一边,江知微认命的伸出手,“王婶别哭了,快起来吧。”
委屈心酸的王春花猛然抬头,见到江知微,眼睛地震,连滚带爬扯到疼得不行的腰,她龇牙咧嘴,慌忙扶着腰,一头冷汗,“你,你,你怎么在这,你这死丫头走路没声的。”
她心虚,眼珠子直转,在想刚才的事有没让这死丫头看见,不然她真没法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