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悬,密林里有座小院。
贾苏轼抚摸着长胡子,老神在在地道,
“既你不知道何为爱情,那你便将这些画本子都看一看吧。”
烛火明亮。
窗外竹影投在景颢魃空洞、冷漠的半边银质面具上。
他安静地端坐在窗边看着手里的话本,神色莫辨。
已经看完的话本堆放在他身前的案几上。
每一本都写着才子佳人的痴缠。
不爱身家权势,只爱你这个人的本身,称为爱情。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的一页页翻看。
那……棠棠呢?
她叫他“夫君”
叫他“阿魃”
说他是“唯一”
、说他在她心中“无人能比”
。
她从不会拒绝他的触碰,更是愿意主动抱他、吻他。
景颢魃的唇角向下,越是深思,脸色越发的阴沉。
他伸出手,将手心放在跳跃的蜡烛明火上灼烧。
刺痛席卷、焦味缕缕,疼得他发颤发抖。
可他却只感到一种近乎愉悦的痒。
这才对。
像他这种人不像人,野兽不像野兽的怪物,本就该被破坏、被凌迟,唯独不可能被拥抱。
烛火“啪”
地炸开一朵灯花,
猩红的光映在他眼底,血丝缠绕上金瞳。
宁砺棠劝求他要个孩子的样子在他脑海里一帧帧回放。
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换作任何人,只要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
她都会那样温顺地仰起脸,任人亲吻,任人触碰,
甚至……任人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景颢魃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整只手直接捏住蜡烛烛心。
他根本不是唯一。
他只是恰好,成了她没得选的选择。
棠棠为什么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