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的身家?
他根本没有身家。
他从未向皇帝讨过赏赐,虽然若他真想要,权势、金银、府邸……他全都能攥在手里。
那她忍着恶心拥抱他,到底图什么?
是他的外貌吗?
可他的脸……
灼烧得烙红的掌心抬起,悬空着放被半边面具覆盖的脸上。
他的手开始发抖起来。
她明明是害怕他的。
那一次,她见到了他的脸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微微收缩,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他看的清清楚楚。
可那时的她竟然还敢伸手抱他。
景颢魃神色平常地合上画本,理整齐,帮老师放回书架上。
贾苏轼捋着胡须,眯眼打量他,
“可寻到答案了?”
“嗯,学生明白了。”
他垂眸应答,嗓音平静得可怕,根本不像正在心里胡想一通的人。
贾苏轼的目光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停留,
“看来,不如意?”
景颢魃这次不回话了,跃出院子,背影掺杂着破碎。
贾苏轼老神在在地摇头,
“成为人,成为君子,也快了。”
屋顶的月光冷得像刀。
景颢魑独坐在青瓦上,眼尾泛起病态的红。
那些话本里的露骨描写像毒蛇般钻进脑海,唤醒了他最肮脏的欲望。
他想念棠棠。
想念马车里那个拉扯缠绵的吻。
想得发抖发疼。
十年来,他始终以近乎自虐的方式克制这种丑陋。
每当欲望抬头,他就用最冰冷的目光凌迟它,直到它自行消解。
可今天,脑子里想着棠棠,他竟有些忍不住伸出手。
只一下,他就产生了自弃自毁的癫狂。
他明明忍了十年,他忍得住。
但最近,他开始频频失控。
他爱棠棠。
爱到发狂,爱到想用牙齿一寸寸碾碎她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