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眼前的男人脊背处挨了一刀,那把刀子结结实实的全部都没入到了他男人的脊背处,她伸手扶住陆乘渊,双手却触碰到了一片温热粘稠的血。
陆乘渊那俊美的面上一片苍白,唇瓣因失血变得有些泛白,他却是对林嫣挤出一抹笑来,
“抱歉,我的血弄脏了你的脸。”
说着,男人颤着手,从袖口中取出一块纯白色的绣着花的手帕——这是之前他读书时,林嫣为他绣的,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渊”字,他宝贝的很,哪怕是在酷暑时热的出汗都不舍得用一下。
此时,陆乘渊拿着手帕,动作极为温柔的轻轻的擦拭着她瓷白脸上的血污,“我没事,别担心我,你伤着没?”
男人眸底满是关切跟担忧。
林嫣鼻尖发酸,她眼眶湿热,泪珠一颗颗掉落下来,“你傻啊,为什么要帮我挡下这一刀……”
此时现场乱作一团,而王翠花那对母子俩也很快被人制服,扣押在原地。
宾客们也都乱作一团,看着这一幕都有些动容。
“新娘的这亲生母亲倒是个黑心肝的,若不是陆大人扑上去为新娘挡下这一刀,新娘恐怕是要当场毙命啊。”
“是啊,这哪里是亲娘啊,这分明就是夺命的怨鬼!”
“这人太丧心病狂了,太可怕了!”
“若不是陆大人仁慈放她进来,她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如今不知感恩,却做出这种事来,这可是故意杀人,就该被抓起来!”
“是啊,杀人偿命!这种人留着也是个祸患!”
“不得不说,陆大人对妻子也太好了,这是用命护着啊!”
“谁说不是呢!真是羡慕新娘子啊,有个这么年少有为还这么爱她的夫君!”
“这俩人携手相伴到现在也不容易,当真是情比金坚啊。”
大家伙议论纷纷。
此时的裴云鹤也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快速上前帮陆乘渊检查伤口。
“裴公子,麻烦帮他好好看看。”林嫣扶着陆乘渊,卷翘的长睫处沾染着泪珠,她声音发颤,眸底都是哀求。
“好。”裴云鹤还是第一次见到林嫣这么慌乱的样子。
以前的林嫣都是温柔如水的模样,哪怕是被污蔑从大牢里出来都是温柔的,完全没被那件事影响到的样子。
可现在,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惊慌,害怕,恐惧,无措的模样。
林嫣很在乎陆乘渊。
裴云鹤知道俩人朝夕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感情深厚,可却还是心底有些酸涩。
就好像,自已只是他们俩之间的一个外人,完全融入不到他们之中去。
裴云鹤收回心神来,扶着陆乘渊朝着俩人的婚房内走去。
临行前,陆乘渊眸色幽冷,“将王翠花母子拖下去。”
随后,他目光环视宴会厅一圈,苍白的唇瓣染笑,歉意的望着大家,“今日出了这样的变故实在是抱歉,我去处理下伤口,大家吃好喝好,安心用餐。”
随后,陆乘渊被林嫣跟裴云鹤俩人扶着朝着婚房内走去。
俩人的婚房远远要比裴云鹤为林嫣准备的婚房更为奢华。
同样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大红色,但喜被用的是古香缎,上面的刺绣都是最好的金丝线绣的,极为精美。
婚床上用的是金丝楠木,造价极高,这床上的纱幔更是用珍珠,蓝宝石做的珠帘束住,床头处还用了一颗极大的夜明珠。
裴云鹤垂眸,这些东西都是他无法给到林嫣的。
往后,陆乘渊平步青云在官场上步步高升了,他能给林嫣的更多。
而他,就算家境殷实,可只是个草民,无权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