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内的回答,苏莺倒是很高兴,“那太好了,我爹说一个人只能许一个愿望,你既然没有,那你帮我许吧。”
“苏莺!”谢长宴时常惊叹于苏莺的厚脸皮,却还是问她,“你要许什么愿望?”
她似是早就准备好了,道,“我自已许愿,希望能找到那个刘神医,你帮我许愿,让我三年内能开上一间小饭馆。”
“哦。”谢长宴正要闭上眼睛帮她许,苏莺却打断他,“不要这样许愿啊!这样一点都不虔诚,肯定不灵的!”
他简直要被她折腾得头痛了,苏莺披了一件衣服翻身下地,将谢长宴搭在轮椅上的衣服扔给他,“你穿上衣服,我们打开窗户对着烟花许。”
“真是麻烦。”虽如此抱怨,谢长宴却还是穿上衣服,苏莺打了些热水为两人清理好身体,帮他穿好裤子,把轮椅推到他床边。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锻炼,如今他上轮椅倒是熟练许多,苏莺将他推到窗边,郑重其事地打开了窗户。
“砰!”一枚烟花恰巧在天空炸开,苏莺催促他,“许愿!快许愿!”
谢长宴闭上眼,在心中念出苏莺让他许的那个愿望,苏莺亦双手合十,虔诚地为他许愿。
待两人再睁开眼,不远处的天边缓缓飘起了几盏孔明灯,苏莺仰起头去看,因为离得远,她并不能分辨出孔明灯上写了什么愿望,却依然很高兴,对谢长宴道,
“小时候每年过年,我爹都会带我去放孔明灯。他会把我抱在怀里问我有什么新年愿望,他帮我写在孔明灯上。”
“我爹的字写得很漂亮,在那个没几个人认字的小村子里,我爹已经可以靠为城里的富家公子抄书赚钱为我买衣服了。”
在童年时将苏莺如珍似宝地养着的是父亲,去了京城便一去不复返的同样也是父亲,及笄之后,苏莺似乎更愿意想起父亲好的那一面,而不怎么琢磨被他抛弃的事情了。
意识到这些,谢长宴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他并不知道这种异样叫作怜惜,只是问她,
“那你今日怎么没放孔明灯?”
“忘记了啊,今天这么忙,谁能想得到?”苏莺怕他着凉,关了窗户,又去桌上拿起她之前未喝完的那碗酒喝了一口,照旧要喝茶的时候,谢长宴顺手将茶杯递给了她。
苏莺于是笑意盈盈地夸他,“你真好。”
谢长宴冷哼了一声,她恰时说出了他之前就找好的借口,“你怕我喝醉了酒在你房间耍酒疯,我知道。”
“我只喝两口,不会喝醉的。”她解释。
谢长宴其实并不担心这个,他知道苏莺是个有分寸的人。
“京城是个达官显贵横行的地方,在这种地方开饭馆,只有钱和做饭好吃是不够的,起码需要在朝廷或者宫内有个身份不低的人脉。”他认真开口。
苏莺喝了一口酒,脸又红了,眼睛却仍然澄澈,她“嗯”了一声,调笑道,“你不就是我的人脉吗?嗯?小将军?”
“我早就是个废人了!”谢长宴忍不住强调。
苏莺一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从谢长宴的眼尾一路抚到下颚,轻笑了一声,
“在床上厉害得很,下了床就说自已是废人,小将军,你们男人都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