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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府压抑威严,时值春日,府内名花盛开,姹紫嫣红,倒是给本来沉闷的王府添了几分生机。
武王穿着一身深红色的朝服,上面绣着一条霸道张扬的盘龙,腰间配着玉带,足上踩着一双乌皮靴。
他面上满是不悦,刚回王府,便问管事,“叫小世子过来见本王。”
他本就高大威武,穿上这身,更压得身旁的人喘不过气。
管事小心翼翼道,“小世子还未回来……”
武王蹙眉,质问道,“不是申时便下了学?如今都已快戌时了,怎么还未回来?”
“您最近事忙,不知道,小世子这几日每日都要比往常早一个时辰出门,再比往常晚一个时辰回来,若无意外,他很快就回来了。”
管事话音未落,江鹤安手中便拿着一个油纸包,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府。
这几日边境动乱,武王忙得不可开交,江鹤安尤其放肆,一进门就横冲直撞,随后……
就不小心撞到了武王的身上。
江鹤安被撞地跌坐在地也不忘护着手中的油纸包,确定包里的酥饼没掉后才揉着屁股起身,抱怨道,“谁呀?也不知道让着点,疼死我了!”
随后,他便感受到了周围诡异的气氛,一抬头,便瞧见父亲那张冰冷威严的脸,立刻站直了,手中的酥饼也藏在了身后。
“太傅说你在课间和同学开设赌局,赌他讲课的时候摸几次胡子?!”
武王冰冷凌厉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就知道又是他告的状,每天就知道针对我……”
江鹤安的嘟囔声被武王听到,他怒道,
“太傅这是对你们负责,尤其是你,太傅最看重的就是你,才会每天来与本王聊你的情况!”
江鹤安垂下眸子,并不信。
瞧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武王也恨不得当场打一顿这混小子的屁股,却知道没用。
江鹤安挨过太多次揍,尤其是屁股,早被揍出了抗性。
随便打两下,他根本不痛不痒,若往死里揍,明日又没办法上学,更是遂了这混小子的意。
武王气道,“你今晚将将今日的功课抄十遍,我明早要检查。”
江鹤安苦了脸,却还是“哦”了一声,刚想回明德院,便听武王又质问道,
“这几天早出晚归,都是做什么去了?”
提到这个,原本愁眉苦脸的小男孩眼前一亮,脆生生道,“我去找姐姐玩儿去了!”
他极力向父王推荐苏莺,
“姐姐会做好多好吃的,比王府的要好吃许多,还温柔、漂亮,对我还好。”
怕父王觉得他与苏莺厮混会变坏,他还特意解释道,
“姐姐还叫我好好学习!父王,太傅每天向您汇报我的状况,有没有说,我这几日听课要比从前认真多了?”
太傅近几日确实也夸奖过江鹤安,武王的神色难得柔和了些,也对他说的姐姐产生了好奇,“真有那么厉害?”
“当然了!”江鹤安大方地将藏在身后的酥饼递到武王面前,
“这是姐姐做的酥饼,比外面做得好吃多了!”
瞧见酥饼,武王神色一暗。
他想起了自已的妻女。
春娘最喜欢做糕点,最拿手的便是做酥饼。
她不知用的什么配方,做的酥饼味道很特别,阿鸾小时候便最喜欢窝在他怀中吃娘亲做的酥饼。
那时阿鸾还总是缠着春娘想要娘亲教她做酥饼,春娘曾一遍遍耐心地教。
阿鸾那时太小,总是学着学着就忍不住去玩闹,因此学了许多遍也未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