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警局无人的角落里,贺君衍把舒忆包裹在大衣里。
让她的脸全部埋进他的胸膛,就一直无声地紧抱着她。
他比任何人明白那道鸿沟的难越。
也比任何人更能体会舒忆当时的无奈和无助。
他的小女人蜷缩在他的怀里,一开始用牙齿狠狠咬在了他的锁骨,嘴里哭腔反复说着“讨厌你”
三个字。
后来薄薄的两片肩膀开始抖动。
再后来是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有隐忍压抑的抽泣声,埋在他的胸膛里。
北京刺骨的寒风吹着。
那一幕,让贺君衍体会到了30年里,最无法形容的刺骨寒凉。
贺君衍从小到大都很顺利,这样的人生经历,让他体会不到人生百态的疾苦,在他的人生轨迹上,仿佛只有成功两个字。
次日便是除夕,大街小巷都是带着年味和红色的欢声笑语。
可抱着舒忆看她伤心大哭的一幕,让他体会了从没有过的无力感,还觉得自已很没用。
贺君衍让舒忆在自已怀里痛痛快快大哭一场,温哄着她:
“舒忆,别怕,有我,我会想办法。”
舒忆乖乖点了点头,满脸泪痕,声音却软,她说:“嗯。”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已的计划。
只是年还没过,他们认识一周年的日子马上要到了,有些话说出来,会不会太残忍?
她明知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太过贪恋他给的所有宠爱,舍不得分开而找的借口。
这些借口对于叶女士来说,或许都是些不屑一顾的小姑娘家的感情用事。
可这对舒忆来说,特别重要。
因为她爱贺君衍,说不清道不明,很爱。
就这么简单。
贺君衍的电话一直在响。
他看了眼舒忆接起来,怀里的小姑娘很自觉的咬住了嘴唇,把不间断的抽泣声无声吞咽回去。
听筒里传来父亲贺建业xx的声音:
“君衍,去哪了?年关重要的日子,行程安排满满当当,你不说一声就走,这是一种什么行为?”
久居高位的人,早就练就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贺建业声音不大,语气也不急躁,却带着强大威严在。
贺君衍尊敬说着:“爸,朋友这边出了点急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贺君衍抱舒忆到车里,取了软巾,把她哭花的小脸蛋,仔仔细细擦干净。
“快回去吧。”
舒忆握住他忙碌的手:“已经耽误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