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烟灰打了个旋儿,周肆垂首静默了几秒。香烟燃出长长的灰烬,被风吹散成细碎的星火。
再抬头时,他眼眶泛着不自然的红,在霓虹灯下映出湿润的光。
“虞晚秋。”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砂纸磨过喉咙,“我只想要她。”
夜风吹乱他额前碎发,露出那双执拗到近乎偏执的眼睛,“别人,我连看都不想看。”
虞晚秋夹烟的手指猛地僵住。
烟头坠落在地,被他用锃亮的皮鞋狠狠碾进柏油路面,发出细微的“吱”声。
他抬头时扯出个讥诮的笑,手指烦躁地扯开领带:“不,你想看的。”
“这世上漂亮姑娘多得是,哪个不比003强?你只是还没见过……”
“谁都比不过她。”周肆突然打断,嗓音哑得像是熬了整夜。
这句话砸在夜色里,重得让虞晚秋呼吸一滞。
虞晚秋张了张嘴,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油盐不进。”
在原地焦躁地转了两圈,皮鞋碾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周肆的鼻子吼道:
“我看今晚喝多的人是你吧!”
周肆神色未变,只是抬手抹了把被夜风吹乱的银发,冷静道:
“我一直很清醒。”
他的声音平稳得可怕,“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已在做什么。”
目光直视虞晚秋,甚至带着几分恳求,“所以虞晚秋,你就祝福我吧,好吗?”
“祝福个屁!”虞晚秋彻底炸了,一把揪住周肆的衣领将他拽到跟前,丝绸衬衫在他指间皱成一团,“你他妈肯定是上次生日宴喝了假酒,到现在都没醒!”
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分手!不然我就告诉你姐,告诉你全家!”
周肆嘴角绷紧,眼神却纹丝不动:“不分。”
虞晚秋额角青筋暴起,终于忍无可忍,抡起拳头狠狠砸在周肆脸上。
“砰”的一声闷响,周肆偏过头,唇角立刻渗出一丝血迹。
虞晚秋攥着发麻的拳头,声音发颤:“今天我非得给你揍醒不可!”
扬起手正要打第二拳,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稳稳扣住。
他皱眉挣了挣,竟没能抽回。
靠,力气还挺大。
“别打他。”虞莞的声音又乖又软。
夜风吹起她的头发,露出那双盛满担忧的眼睛,连带着后颈部的外部充电接口也暴露在空气中。
虞晚秋冷笑一声,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不打他?”
他忽然扯出个危险的笑,“那打你?”
“可以。”虞莞毫不犹豫地点头,向前半步将周肆完全挡在身后。
她仰起脸时,颈侧的人工血管在月光下泛着淡蓝微光,“打了我,就不能打他了。”
虞晚秋呼吸一滞,金丝眼镜差点滑落鼻梁。
他下意识扶了扶镜架,喉结剧烈滚动。
本来以为是阿肆自已单恋,骗小机器人什么都不懂,看现在这个情形貌似是双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