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人近身?是还在后怕,还是……
他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转而问道:“澄心如何了?”
“唤了府医来看过。”
“说是皮外伤,看着吓人,筋骨倒没大碍,需得好生休养几日。”
沈晏轻“嗯”
了一声。
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松缓了那么一瞬。
他不再多言,抬步便径直朝着主屋走去。
晚照默默跟在几步之后。
到了门前,沈晏抬手,示意她不必跟着。
他指尖微顿,推开了那扇雕花木门。
屋内光线稍暗,隐约能看见拔步床上隆起的身影。
放缓了脚步,轻声步入,恐惊梦中人。
晚照将门轻轻阖上,隔绝了外间天光。
屋内更显幽暗。
沈晏脚步放得极轻。
走近了,终于看清。
凌曦侧身蜷着,睡颜恬静。
呼吸均匀,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沈晏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回。
傅简堂派人传信时,他正在刑部看卷宗。
“坠江”
、“惊马”
……
那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心口。
嗡的一声,脑子都空了。
手里的案卷散了一地,他甚至都没去捡。
什么都顾不上了。
只想立刻回来。
立刻!
亲眼看到她。
确认她安然无恙。
此刻,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沈晏紧绷了一路的肩背,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还好。
还好她没事。
他在床沿边站了片刻,目光沉沉,带着自已都未察觉的……一丝后怕,与难以言喻的庆幸。
“唔……公子?”
凌曦悠悠转醒,迷迷糊糊中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