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袖袍遮掩下,她偷偷揉着发胀发酸的小腿肚。
祁长安!
就因为她是公主……
崔姑那老虔婆亲自送她回府,母亲也只能重重斥了她一顿。
罚跪祠堂三日。
抄《女诫》十遍。
到底还是顾及着脸面,没真动家法伤了皮肉。
已是天大的情面。
可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也不知跪了多久,膝盖早已麻木不堪,针扎似的疼。
外头似已现了霞光,巧丽才走进来。
“小姐,”
她声音压得极低,“两个时辰到了。”
白冰瑶松了口气,双腿跪得太久已没了知觉。
巧丽上前搀扶她站起。
许是跪得太久,她一个踉跄,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
“小姐小心!”
巧丽也慌了神,急忙去拉。
“啊——”
她短促惊呼。
“哗啦——”
那本佛经,连带着那串檀木佛珠,被她扫落在地!
佛珠“噼里啪啦”
四散滚开,经书摊在地上,纸页凌乱。
她跌坐在地,腿压在佛珠上,引发一阵酸爽……
咝——她倒抽一口冷气。
瞪向巧丽:“白府是少你吃的还是少你穿的,一点劲也没有!”
巧丽连忙道:“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
“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说罢,再次去扶白冰瑶到蒲团上坐下。
巧丽跪下,替她揉起了脚。
“咝——你轻点儿!”
白冰瑶一张脸登时皱紧。
巧丽吓得一哆嗦:“是,是,奴婢该死。”
腿上那股子麻劲儿、酸劲儿,总要慢慢缓。
白冰瑶强忍着,目光一瞟,正对上散落的佛经。
经书页间……竟掉出来一袭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