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推断,那慕郎完全有本事取走城隍庙地砖下的东西。
可他却给她留下了。
不但留下原本的机关术和弩箭,还留下了一套易容之术。
长宁早就对那套易容术和避水膏生疑,现在将一切串在一起,才知道,都是慕郎在背后相助。
他是可怜她孤女一个,还是和莫家有旧,有心相帮?
长宁手指在在桌上扣动。
宋宜晟见她忽怒忽止,不免扬眉:“你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或许地砖下原是有两本机关术的,他取走了更关键的一本,上面碰巧就记载着弩锁的制法。而留给我的,只是基础,或者说是,他已经掌握的部分。”长宁半真半假地说出自己的猜测,迷惑性极强。
宋宜晟深以为然。
长宁便道:“这件事还要靠侯爷去查。”
宋宜晟眯了眯眼:“弩锁,是沈家做的?”
长宁面上无波无澜,淡淡点头。
宋宜晟冲杨德海抬抬下巴,杨德海应声退了出去,显然是去沈家查弩锁的来历了。
机关术是宋宜晟向上爬的本钱,他必须要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慕郎抢先一步得到。
如果此事当真。
宋宜晟闭上眼,颇感无力。
不论是家世背景,还是个人能力,他凭什么去跟慕郎比。
宋宜晟心烦意乱,双手按了按太阳穴。
“对了,你的神弩找回来了吗?”
他深知这件事并不是宋宜锦所为,那么拿走神弩的人,一定就是真正的木生。
长宁点头:“不知什么时候还回来的。”
宋宜晟眼珠动了动。
他完全陷入了长宁用半真半假的事实精心编造出来的“真相”中。
慕郎抢先一步是真,盗神弩做木生是假。
但因为第一件事是真的,导致宋宜晟理所当然地认为,神弩的确被盗走过。
而这个盗走神弩,射出三星赶月的人,首先要对机关术极其了解,其次,身形和宋宜锦相近,很可能是个女人。
慕郎之所以名扬天下,不单因为他才高,还有那令人惊叹的容貌。
这些宋宜晟早有耳闻,所以,真正的木生又绝不可能是慕郎。
那会是谁呢?
他又一次起疑,看向长宁。
女孩也瞄着宋宜晟:“我还有一事不明,令妹是如何会使我莫家家传神弩的,难道,世兄家祖上,也是做机关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