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更沉:“长宁,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儿臣一直记得,所以才要如实回答。”长宁平视皇帝,认认真真行了礼:“父皇也该记得秦太傅的为人,岂会无的放矢。”
“你!”皇帝黑了脸。
长宁已经站到了阶前。
今天有秦太傅铺路,正是为柳家翻案的最好时候。
“太傅请听清楚了,本宫在柳家长大,军营出入不下百次,柳氏一族上下个个赤胆忠心,没有任何反叛之相,更未尝私藏过军械,所有罪名皆系子虚乌有之言!”长宁字字铿锵,直抒胸臆。
“冤枉啊陛下!”郑安侯高呼着冲了出来,扑倒阶前。
“陛下明鉴,公主殿下长在逆臣家中,受逆臣蒙蔽,才会出此谬言。臣所查证皆是证据确凿,绝无半点投机作伪之嫌。”郑安侯高呼辩解。
长宁冷笑:“郑安侯,谁人说是你的证据有问题了?你这般急着辩解,污蔑本宫,可是大不敬。”
郑安侯嘴角抽搐。
秦太傅越过他开口。
“陛下,并非老臣突然提及,而是那拦架告御状的方谦当着满朝文武和长安百姓的面将柳家冤枉的账簿递了上来,此事不能再拖了。”老太傅跪倒在地。
秦公允与秦无疆也连忙起身,跟在老太傅身后跪倒。
“望陛下明断。”
太傅资历老,这一跪,便是代表了满朝文武。
而且太傅这个理由,也让皇帝不能不重视。
郑安侯急叩两个头:“陛下明鉴,当初是庆安侯送来的密报,相应证据都是给您过目了的……”
“郑安侯可真会甩包袱,眼见宋宜晟穷途末路,便想着将包袱都推给他和父皇?”长宁冷笑,步步走下玉阶。
她拎起裙角,跪在众人之前。
“请父皇明断,为祖父伸冤昭雪。”长宁声音郎朗,回荡在大厅上空。
“请陛下明断。”三秦开口。
大厅外忽然也聚集了几位听说事情原委的正直老臣,也纷纷跪倒呼求:“请陛下明断。”
皇帝喘息不匀,失力坐回龙坐。
“你,你们……”他手指指着长宁和一种臣工。
长宁膝行两步。
“父皇,您就忍心让母后一直顶着逆臣之女的名声吗?!”
皇帝周身一颤。
“好,好好好,你们,要朕怎么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