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听到父母最后那一晚的电话留言,欢快的、充满爱意的……
海上月是天上月——
海上月是天上月——
明明是那么美好……为什么要看月亮,为什么要看海上的月亮。
当初她不提出这个要求就好了。
*
不知何时一股温热袭来,将她抱进怀里,淡淡的松针清香,仿佛置身于安静悠然的山林草木间。
凝视怀里空洞无神的眼睛,时不虞自责的说不出话来。
感觉到她还在细微颤抖,只有本能将她抱紧。
“没事儿了。”
抚摸她的头,一遍一遍,让她感受到温度。
“说话,兰升,你开口。”
整整十分钟,她一个字也没有说,也没有掉泪,平静的像个木偶人。唇色苍白无血,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
良久,她似鹦鹉学舌般喃喃自语:“我早该知道你没事的,我就是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
她也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木讷的说了一大堆。
“打扰到你工作了吗?”
时不虞苦笑,摸着她的头一遍一遍安慰:“没有。”
“没有兰升,你怎么会打扰我工作,”他垂头抵住她额头,似想将全部温度过渡给她,“你永远都不会是打扰。”
怀里人又失去声音。
他看着毛巾包裹着的腿洇出湿意,她怕水,不敢下水。他心阵阵刺痛,像是捣棒将心脏捣碎。
“抱歉我没在你身边,抱歉我没看手机,吓坏了对不对?”
“抱歉。”
时不虞在她耳边低语,摸着她的头千万遍爱抚。
也不知道是不是内心起伏过大,这会儿她脸烫的像在火上烤,眼皮重的睁不开。
—
车外,郑秘书正在训人。
不四站的笔直,双手背在后面,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