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茯苓正在和云挽商量摘些丹桂送去御膳房做桂花糕和桂花蜂蜜露的打算,宫人从外进来道:
“娘娘,陛下说若您醒了便请您去前殿一趟。”
。。。。。。。。
前殿,云挽进去时景宣帝正端坐在雕龙画凤的四方椅上,手执毛笔,认真写着什么。
她一进来,他便察觉到了,脊背挺直朝她招手。
待云挽来到跟前,他很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拍了拍结实的大腿示意:“夫人坐。”
扫了眼殿中无人,云挽才顺势坐在他腿上。
瞧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景宣帝扬了扬唇,将人往上提了提坐得更稳当。
云挽腰肢还很酸,忍不住靠近了些,以他为支撑点细声问:“陛下唤妾身来是有何事?”
景宣帝手上控制力道,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揉腰,闻言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诏书看到了?”
云挽点头。
景宣帝垂眸,目光注视着她的眉眼,凝声道:“夫人心里感觉如何?可高兴?”
云挽动了动唇,“。。。。。。。高兴。”
“只是您这样恐会引起其他娘娘不满。”
她嗓音细细的,尾音拖长,慵慵懒懒的像只困倦的白狸奴,缩在他怀里打哈欠。
景宣帝抚了抚她的鬓角,不以为意道:“不满便不满,朕与夫人满意便是。”
云挽蹙额,欲言又止,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忧愁。
见状景宣帝心底微叹,叫来江福盛,冷声下令:“吩咐下去,若谁有怨言,让她只管来寻朕。”
这么说谁敢露出不满?对云挽位份不满就是对景宣帝不满,这是一句话就把人给堵死了。
“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云’字最好,索性就未改了。”
至于什么‘端、顺、良、恭、康’,他觉得都比不上夫人之姓来得美妙动听。
云挽对封号叫什么不是很在意,她目光注意到书案上几份看起来一样的帛书。
循着她的视线,景宣帝勾唇:“夫人瞧瞧这是什么?”
他指着帛书头行几个字,云挽定睛一看愣住:“绝、绝婚书?”
她眼中透着不可思议。
继续往下看,帛书内容不多,重复来重复去就一个意思:
云挽和陆丰澜解除婚姻关系,今后婚嫁自由。
也就是说,云挽和陆丰澜不再是夫妻,她也不再是陆家媳妇,不需要再为所谓的亡夫守寡。
盯着短短几行行云流水般的字迹,云挽内心恸然,神情呆怔。
奇怪的是,她心底生不出一丝不舍,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一下子,那沉甸甸的包袱便去了大半。
见她一言不发,景宣帝动唇:“内容朕已写好,夫人只需要按下手印,此后便与陆家再无瓜葛。”
准确来说,是夫人和陆三那个死鬼名义上再无夫妻名分,至于什么为其守节,更是不存在。
今后夫人要守,也该是为他守。
他摊开帛书,又悠悠道:“朕写了一式三份,一份夫人留着。。。。。。不,还是由朕保管。”
免得夫人哪天看到这绝婚书上陆三的名字开始睹名思人。
“至于另外两份,一份送去陆家,另一份。。。。。。。。”
景宣帝语气停顿,询问云挽:“夫人是觉得朕命人烧给陆三好,还是让陆家人给他烧去?”
云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