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放心,这二八大杠快得很,不比拖拉机慢多少。”
周二牛发出一串哑铃般的笑声。
陈跃华顿感无语,心说这是重点吗……
只可惜“盛情难却”
,而且陈跃华也不可能走着去二大队。
于是,自行车上男上加男,承受了它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承受的重量……
周二牛骑车,陈跃华坐在二八大杠的横梁上。
和人高马大的周二牛一比,他身材“娇小”
的似乎像是个女人。
乡村土路不平,自行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
坐在横梁上的陈跃华也没有好到哪去,为了不被颠簸下去,他只好咬牙夹紧臀大肌。
不过更为让他尴尬的是,陈跃华总觉得自己后腰上有什么硬物顶着,他只能祈祷那是铁制的自行车座。
十几里的山路,注定是场漫长的折磨……
好不容易到了鸭台村,穿着破秋裤的陈跃华已经是满头大汗。
“华子,你咋了?尿裤子了?”
“尿你大爷!
这就是你说的不比拖拉机慢?瞅瞅现在都几点了!”
“你别着急啊,那孙红兵平日里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不到日晒三竿都不会起床,更别说去生产队挣工分儿了,所以咱们现在去找他正好。”
“真的?”
“走就是了。”
就这样,周二牛带着陈跃华直奔孙红兵的家。
那是一间歪歪斜斜的土坯房,土墙皮剥落得厉害,院墙都塌了半截。
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尖厉的叫骂声:
“孙红兵!
你个没出息的懒骨头!
成天就知道瞎混,一点儿正事儿没有,比你儿子都不如。
小的好歹还知道往家里偷……捡点儿东西来。
大的倒好,日头不晒腚都不起来,跟死了没两样!”
怀着吃瓜群众的心理,陈跃华和周二牛对视了一眼,踮着脚朝院子里张望。
只见只剩半边儿的磨盘旁蹲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大冬天就穿了件补丁摞补丁的单褂子,袖口磨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