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脸一红扭头就溜,一路往自家跑去。
去山里打野的杨舒芬,因忽然下雨而提前回家。
这一趟虽没打野多长时间,但也收获不小。
除了一背篓的野菊之外,还偶然在山沟子底的一道地缝犄角处,寻见了一小片金灿灿的野生菌鸡油子。
旱年想找见菌子可不容易,因为菌子只在潮湿的环境生长。
菌子旁边还生了些同样喜潮湿的野水芹。
明儿知远去镇上卖药茶,叫他带够钱,从镇上背十斤面粉回来,明儿晌午就能包一顿的三鲜饺子吃。
杨舒芬吞着馋涎回到家,刚在灶房放下背篓,谢建国就来到她身后。
又不太自信又有些委屈地向亲娘诉苦:
“妈,刚才天上掉下来蝗虫了,寻思今年可能真会闹蝗灾,我就提议队里提前收成,结果遭了好一顿嘲笑。”
将自个儿的遭遇一股脑儿叭叭完之后,谢建国继续说道:
“本来我寻思说,村里人应该是在侥幸心理,侥幸觉着不会闹蝗灾,结果这雨一下,他们就直接认定绝对不会闹蝗灾了。”
“您说啊,究竟是现在收成最好,还是……”
“万一真闹蝗灾了呢。”
听着大儿开窍但又不完全开窍的不自信话音,杨舒芬慢条斯理地给他底气道:
“你的提议没有错,是该这会儿就立即收割。”
“毕竟村里就一百多户,二百多口人伺候一千多亩田,收割要五六天、晾晒又要五六天,还要脱粒、脱壳、清筛、磨面。”
“这么下来也得忙活一个月功夫,晚了就连一半都保不住了。”
听着老娘的话,谢建国能察觉到老娘的心思,老娘依旧坚定认为会发生蝗灾。
动摇最终定于避险的一边,谢建国怀揣着老娘给的底气,又跑回了队里。
直接去找到刘刚,坚决游说必须现在就赶紧收割。
晚了就完蛋了。
“你要是不信咱的话,你可以去镇上问问有过蝗灾经验的,比如问问以前闹蝗灾的时候是啥样,有没有下雨。”
“万一真闹了,村里一粒不剩,你说你担得起那后果不。”
压力一下子来到刘刚身上,刘刚瞪着谢建国,肚子里却是一阵气闷。
“这会收割就要损失至少四成收成,我哪敢因着八字还没一撇的由头就下这命令啊。”
“你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