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嫌她天天在家又不出去做农活,没必要吃晚饭。
饿。
若是有头活猪摆脸前,她能一口气吃掉一头猪。
“妈,坟头拾干净了。”
谢建国担心祖坟里的亲爹和亲爷奶怪罪,连着给磕了三组九个响头。
光磕头还不行,嘴里一顿念叨希望祖宗们别怪罪。
“嗯,回吧。”
还是得弄点儿药吃,正经药甭想,家里的钱都在何花兰手里攥着,分币都不指望能抠出来。
粮本上就剩个不到三十斤米,这点儿米还得挨到六月生产队收成时。
不过用米跟生产队换些桑叶和菊花能行,煎个桑菊饮喝个十来天,肺里的脓能清个七七八八。
最主要的还是得改善家境,人都说家和万事兴,实则万事兴了才能有家和。
治家,家至少得有个家的样子。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好过,都被按着脑袋在生产队里干大活儿,吃越来越稀的清水大锅饭。
这么下去指定不行的。
杨舒芬想起往年村里有俩青年,托关系进了镇化工厂。
结果这铁饭碗还没能捧两年,就脸白身子枯的回了村里养病。
在化工厂干活的工人,十个有九个半有肺病。
用这三十斤米换成桑菊饮,再叫整日在外头当街溜子的好小儿拿到化工厂外头,按五分钱一杯卖给那些工人。
不出三五日,这个家就能有些起色。
杨舒芬一路打定主意回到家,钻进了自个儿屋里头。
连着使出六张水符。
“轰……”
躲在外头想佯装刚回来的谢桂花抬眼看天,哟,旱了快半个月的老天爷,现在竟乌云密布。
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毛毛雨,不过毛毛雨就下了一阵儿就过去了。
她透过破烂木窗往里头张望,恰好瞧见亲娘随手将黑纸凌空一抛。
黑纸竟“嘭”
的一声自己燃烧起来。
???
不是眼花?
“大姐回来啦,咋不进屋。”
谢知远在外头浪了一天,自然是啥也没浪着。
惯例的踩着晚饭点儿回到家,跟谢桂花随意的打个招呼,就钻进屋去瞧瞧晚饭做好了没有。
结果连大碴子稀饭都没个,他气闷的钻进老娘屋里。
正要发脾气指责亲娘咋不做晚饭,是不是想饿死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