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甚至忘了对狗的恐惧,下意识站了起来。
黄毛小狗哧溜一下滑到地上。
它不满地哼哼两声,扑过去压住白毛小狗,抱着它打起了滚。
池依依腿上一轻,如获大赦。
她往前走了两步,未语先笑:“陆少卿……真是稀客。”
她殷殷切切望着他,仿佛看到大救星。
她的确很感激陆停舟,若没他出现打岔,她真怕自己会当众出丑。
陆停舟微微一哂,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瞥了眼地上的小狗。
看来她怕狗是真的。
他不紧不慢道:“不请自来,但愿没打扰池东家雅兴。”
“不打扰,”
池依依懒得分辨他是嘲讽还是客气,礼貌地笑道,“不知陆少卿此来是为何事?”
“你说呢?”
陆停舟反问。
池依依看他一眼,顿时了然。
“外面说话不方便,陆少卿,屋里请。”
她吩咐玉珠沏茶,亲自带着陆停舟来到东厢房。
东厢房原为左中右三间,后被池依依打通为两间,左为卧房,右为书房兼待客之所。
池依依将陆停舟领至书房。
“陆少卿是想问今早传信之事?”
她开门见山问道。
陆停舟盯着她:“看来你早已料到我会过来。”
“不,”
池依依笑了笑,“我料到陆少卿会找我,却没料到您会亲自上门。”
陆停舟看了她的信,若是相信信上所言,定会找她一问究竟,毕竟那三人的关系极其隐秘,就连池弘光也未必知晓。
陆停舟见她毫不扭捏,索性直接发问:“李宽和王渊之事,你从何而知?”
池依依的目色在灯火下闪了闪。
“我听说大理寺在调查宁州灾银贪污一案,恰好知道这三人与案件有关,所以写给陆少卿,以证明昨日所言并非虚辞,但有关这消息的来源,恕我不便告知。”
上一世的遭遇是她的噩梦,对眼前的陆停舟而言却形同虚妄,她无法令他信服,只能避而不谈。
陆停舟沉沉注视着她。
“要什么条件,你才肯告诉我?”
他此来不是为了听她搪塞,若她顾左右而言他,他不惜用别的法子撬开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