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转角的黄铜壁灯将暖光泼在成以笙的肩颈。
她斜睨向身后的时聿周。
男人西装笔挺,垂眸敛目时周身漫着恭顺的气场。
狗男人,装乖装得像模像样。
踩上二楼过道,她低声吩咐时聿周:“等会儿守在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
时聿周垂首应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在书房雕花门板上。
门内传来低沉的“进”字。
成以笙深吸一口气,推门刹那檀木与墨香扑面而来。
时聿周如青松般立在门边,身影与门框融成道黑色剪影。
书房里的动静顺着他超乎常人的听觉神经攀爬,再加上雪鹰时候的特殊训练,他能听个七七八八。
走廊那头的水晶吊灯突然明灭闪烁,皮鞋踏在大理石上的声响由远及近。
时聿周耳尖微动,成钧逸身上那股龙涎香气息已经飘到五步开外。
男人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却如淬了冰,盯着挡在书房前的身影冷笑:“新来的,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大少爷。”时聿周声线平稳如深潭,腰杆却挺得笔直。
成钧逸指尖摩挲着腕表表盘,金属冷光映出他眼底的阴鸷:“知道是我还不让开?”
这成公馆,什么时候轮到成以笙的狗来守门?
“还请大少爷稍候。”时聿周纹丝未动,喉结滚动间溢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来的,“四小姐正在与老爷谈事。”
“那又怎样?”成钧逸突然逼近。
这是成公馆,就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
“麻烦大少爷一会儿再过来。”
成钧逸嗤笑出声,伸手想拍他肩膀,却在触及对方冷硬肌肉时被不着痕迹地避开:“我要是偏不呢?”
“您可以试试。”时聿周抬眼,漆黑瞳孔里淬着冷芒。
成钧逸眯起眼,像打量一件新奇猎物般绕着他转了半圈。
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审视的目光。
成以笙从哪淘来的野狗?
比之前那条还要难缠。
书房内,钢笔尖在合同末尾洇开最后一个墨点。
成以笙盯着父亲苍劲的签名,耳尖捕捉到门外逐渐升温的对峙声,皮革摩擦声与压抑的冷笑混着龙涎香顺着门缝钻进来。
她指尖划过烫金合同边缘:“爸,外面好像有些吵,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