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门在身后阖上。
成以笙攥着大衣的指尖泛白,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响比往常急促几分。
转角处黄铜壁灯的暖光裹着龙涎香尾调追上来,成钧逸倚在鎏金雕花栏杆上,金丝眼镜下的目光黏腻如蛛网:“对了四妹,成公馆很安全,没必要走哪都带着只狗。”
成以笙猛地转身,狐狸眼泛起猩红。
却在看清大哥嘴角得逞的弧度时生生咽下怒喝。
这里是成公馆。
不是她随心所欲的地方。
她盯着那张与父亲七分相似的脸。
明明是大哥设局落空,此刻趾高气扬的模样倒像是赢家。
“晚安。”成以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转身时黑色大衣扫过栏杆。
下到一楼时,胸口的郁气愈发汹涌,像有团火在血管里横冲直撞,烧得眼眶发烫。
时聿周立在楼梯口,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笼罩住她微微发颤的身影。
他垂眸望着她发红的耳尖,喉结滚动了下,最终只是问:“去哪?”
她应该不会想要留在家里。
成以笙踩着细高跟,径直走向地下车库。
车库内豪车林立,她目光一扫,最终落在一辆荧光绿的阿斯顿马丁上,车漆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她伸手按下钥匙,车门缓缓升起,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上车。”她头也不回地坐进驾驶座,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
时聿周没有丝毫犹豫,拉开副驾门坐了进去。
安全带扣上的瞬间,他便知道,一场疾风骤雨般的狂飙即将开始。
发泄一下也总比憋出内伤要好。
引擎轰鸣,超跑如离弦之箭冲出车库。
成以笙将油门踩到底,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乱她的发丝。
街道两旁的路灯化作流动的光带,飞速向后掠去。
“明明是他输了,”她轻笑出声,笑声混着引擎的咆哮,带着破碎的沙哑,“为什么我反而像被剜了块肉?嗯?”
她转头看向时聿周,狐狸眼里翻涌着不甘与委屈。
时聿周单手紧紧握住头顶的把手,另一只手稳稳撑在中控台上。
他看着仪表盘上不断飙升的速度,再转头看向身旁紧绷的女人,沉声道:“因为你看重你父亲对你的态度。”
人总是容易被自已在乎的东西困住。
风呼啸着灌进车内,成以笙紧咬下唇,倔强地仰起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