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影便没有拒绝。
上了车报了地址后,她头也没回地离开。
酒吧门口,凌墨看着那辆车消失在黑夜中。
他站了许久。
久到服务生找不到人,跟了出来。
站在凌墨身边,跟着他的眼神往外看,什么都没看到。
服务生问,“那杯调酒是你的独门秘方,多少有钱人出高价都尝不到的味道,你今天怎么免费给她喝了?”
凌墨眼眸深深,“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
服务生没听懂,“你认识她?”
凌墨摇摇头,“不认识,但踏入似归酒吧的独身女人,都有同一种心境。”
服务生还是没懂,满脸疑惑。
凌墨笑笑,转身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走吧,去忙了。”
车子一路平稳顺利地把林砚影送回家。
出门时她没有关客厅的大灯,现在回来,还有那盏灯亮着迎接她。
看起来起码不至于那么苍凉孤独。
林砚影坐在玄关处的椅子上换鞋,视线模糊,头也很晕。
或许是酒精又一次上头,她听见自已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跳得剧烈。
坐了一会儿,林砚影掏出手机,按下了和昨晚一样的语音通话。
心跳太剧烈,五感混乱,听觉视觉都交织在一起,也不知道对面有没有接通。
林砚影没法思考那么多,握着手机,脱口而出,“我好羡慕你。”
她笑了起来,笑得苦涩又心酸。
“既然不能给下一代幸福的人生,为什么要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受苦呢。”
“为什么要是我……为什么……”
林砚影时而情绪高亢大声,时而又低落喃喃。
她自言自语着,语音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回应。
她要的不是回应,只是一个发泄的出口。
把话说完,心口压着的那块石头,就有了松动的迹象。
最后,她从椅子上滑下去,倒在了地上,眼角泛湿,抓紧手机,“严峥,我有点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