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程尧跟周裴野抽相同的烟。
他想办法买到了那款烟。
日子还是如常过,程尧还是大多数时间都跟在周田泰身边,甚至,他在周家也有了自已的房间,有时候忙到特别晚,又或者有什么状况需要一直贴身保护,他会一直在周家待着。
对周家里的每一处都慢慢足够了解,只是可惜,始终跟周裴野隔着时间的差错。
已经很久没见过周裴野,他第一年没回来,第二年,程尧也不敢想,不敢给自已期待。
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的跟上周裴野的脚步,此刻燃着的烟,不知道周裴野是不是已经又换了。
他很多时候三分钟热度,永远猜不透他下一刻又会喜欢什么。
“尧哥……”
滑仔急迫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程尧将烟直接摁进手心,然后三两下直接越过马路旁的栏杆,冲进了酒吧里。
酒吧这种环境是最难搞的,鱼目混杂的,很难防范。
周田泰和沈文坤在里面谈事情,突然的受袭让整个酒吧都一片混乱,人群往门口跑,更阻人脚步。
任何时候,程尧永远冲在第一线,滑仔都被冲出来的顾客又挤出去好几趟,早不见程尧的身影了。
终于挤进去,里面更混乱,也不知道哪来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仇怨,反正,就是想要周田泰的命,当然,也可能是想要沈文坤的命,反正,不管怎么样,要先带他们离开。
对方人很多,有备而来,连伤人的武器都不简单。
好不容易护着他们出了酒吧,气都来不及缓上一口,从马路对面又来了一群。
程尧只能将周田泰和滑仔先推上了车,自已跟剩下的人一块断后。
真的差不多摆平,来了救援善后的时候,程尧已经全身衣服都红了。
顾不得太多,忍着疼痛又准备拉开车门,不过,车门又被摁了回去。
“你疯啦?先去医院。”
沈木城已经到了他身旁,沈木城平时不怎么搭理人,但他常陪着沈文坤一块出门,主要是沈文坤身体不好,他很多时候都陪着,但他又不喜欢跟着一块坐,所以时常是他跟程尧都在外面等。
一来二去,两个人也算是见过不少次了。
沈木城是一个很注重自我感受的人,不讨好程尧,哪怕程尧现在是周田泰身边的红人,也不会看不起他,哪怕也有很多人在说,程尧不过是周田泰的一条狗,沈木城有自已的判断,他更多时候当程尧不存在,等待的时候,该玩游戏玩游戏,该锻炼身体锻炼身体。
“我去找周爷。”
程尧转头看他,胸膛上的起伏明显,恐怕气都没喘匀。
他不放心周田泰的情况,他必须要亲眼看到周田泰脱险。
沈木城对他无语,“他上车了就没事了,我叫人去接应了,你先管你自已吧。”
沈木城真的没见过像程尧这么不要命的人,也不看看他自已现在什么情况了。
周田泰给他一口饭吃,是该尽心尽力,但不是一命换一命。
像程尧这么不要命的打法,他有几条命挥霍。
看程尧还是不放心的沉思,沈木城又叹息,“我大伯也在那呢,肯定接应的过来,要不然我还能在这跟你废话?”
沈木城可以保证没事了,刚才一块被护送走的又不止周田泰一个人,沈木城总不至于拿他大伯的安危来开玩笑吧。
程尧好像一直不怎么信任人,他就信他自已,但说真的,他的拳头在很多时候是无用的,他能打多久,能打趴多少人,他终归只有一双手。
“啧啧啧,找个地方给你上点药吧?”沈木城双手抱胸从上到下打量他,“你是真不怕死啊,要不然去医院?”
“不去”,程尧摇头。
伤和血只是看着触目惊心,但是,他自已知道,有没有伤到要害,有没有生命危险。
是的,在程尧这,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没事。
“呵呵,行,不去”,沈木城摇头好笑,但也没勉强他,拉着他上了车,还算有良心的没让他自已开。
一路上程尧很安静,甚至都完全没有叫疼,就只是安静的不时看车窗外,沉默着却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惯有的警惕。
沈木城带他去了个拳馆,大概率是沈文坤的产业,沈木城对那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