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州惊讶地抬起头,似乎很意外乐于助人又阳光开朗的班长同学会逗弄人。
两人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学习委员。
两年多的时间有很多次需要配合组织活动的时候,但沈钦州并不想当这个学习委员,只是班主任看出他的意图,委婉劝导,“我跟你们高院长认识,她是名让人尊重的女性,你分到我班里时,她特意给我打过电话,其实我的看法跟她一致,学习很重要,与同学交往也有必要。”
沈钦州与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一样,惧怕跟正常人交往,虽然他那时候也是正常人。
沈钦州知道老师们为他考虑,勉为其难接下这份工作,一当就是两年半。
但是不清楚是他确实不适合,还是沈既白太耀眼,每次活动同学不由自主就聚拢到沈既白身边,询问沈既白的意见,几次后大家直接忽视掉沈钦州。
沈钦州并没有产生嫉妒的情绪,反而狠狠松了一口气,他不清楚沈既白是不是看出他社恐,居然揽过所有活动。
但他开始给沈既白打开水。
沈既白有只很普通的保温杯,曾经还被同学笑话过,但沈既白依旧每天都带过来,但是他并不喝保温杯里的水,知道他不喝,沈钦州才有勇气打水。
如果沈既白跑过问他为什么给自己打水。
沈钦州很难应付这类问题。
他每天给沈既白打两次,中午一次,下午一次,都是趁班里同学出去吃饭,快速跑出去打水。
不过这件事在听到蒋亮要找人报复沈既白后,戛然而止,沈钦州唯恐给沈既白带去麻烦。
围栏里的小兔子第一次展现出跟校园里不一样的表情,眼睛瞪得圆圆的,纤长睫毛在微微下垂的眼尾落下斑驳光影,一副你怎么这样的可爱表情。
沈既白眯起眼睛,谁说小兔子离开象牙塔会变得黯淡无光,他在这一刻绽放。
于是沈既白勾勾手,“你过来。”
沈钦州朝后退去,就在沈既白以为自己再一次吓到对方时,沈钦州低头左右看了看茂密的白木香,抱着小金毛义无反顾地走过来。
沈既白不再隐忍,一只手抓着铁栏杆,另一只手穿过铁栏杆勾住沈钦州的脖子,在对方错愕的表情里将人拉近,“周六晚上十点,你在小铁门等我,我带你去捉小金毛。”
沈钦州被拦在门外,多次想要冲进去,还是被门口的保镖阻拦住。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面前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霍思安从里面走出来了。
他将外套穿在身上,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隔着保镖,冷冷盯着沈钦州。
“沈总以后撒谎麻烦打下草稿,漏洞百出。”
嗤笑一声。
“他说不认识你。
霍思安歪了歪脑袋,黑色的头发擦过他的耳垂有些痒,那里刚才被某人捏在手心里的温度还没有散去。
他挑了挑眉。
“而且,如果是男朋友,据我了解,沈氏还没有到破产的地步,沈总就这么放心你年纪轻轻的小男朋友,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上班?”
“捡便宜,不是这么捡的。”
霍思安转身,保镖将他护住,背后的大门用力的合上,除非少年主动从里面走出来,外面的人没办法进去。
他擦过沈钦州的肩膀,没理会背后男人黝黑到滴墨的脸色。
沈钦州活了三十几年,第一次被形容成猥琐的守在酒吧捡漏死肥宅的样子。
憋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