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里不带一个脏字,沈既白却难以忍耐,认为这个人满口污言秽语。
现在骂过去又要吵个没完没了,他随即冷冷地轻笑了声。
他的表情保持着高傲,与沈钦州对视时,眼底含着审视和玩弄的意味。
半晌后,沈既白轻佻应声:“那你好好表现。”
他不肯处在弱势:“要是努力一点,说不定我天天来。”
洗手池台面洁白干净,起初整齐放着洗漱用品,后来两人的手机叠在一处,如今统统被扫到角落。
沈既白被轻而易举地抱到台面上,家具定制时尺寸做大,原意是想日常能够多摆点东西方便拿取,这时屋主本人被放了上去。
这块角落对身高接近一米八的男人来说,饶是沈既白再如何清瘦,都显得有点不够,他不得不屈起长腿弯着膝盖。
身后就是一大面玻璃,此时蒙了层白雾,他衣衫本就被打湿得半透,这时无意靠上去,后背的触感冰凉冷硬,使得他颤栗起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沈既白敏感地想往前缩一缩。
然而他的身前就是沈钦州,高高大大地挡在那里,他这种躲闪的动作仿佛是主动往人怀里钻。
沈既白意识到这点,紧接着就难为情地僵住了,宁愿和玻璃擦来擦去。
当他试图挪回去,沈钦州却抬起手,搭在他的腰侧。
这不是对方该碰的地方,沈既白有些愣,紧接着就要警告性地瞪他。
可惜他这个时候三心二意,没来得及迅速示威。
而那只手并没有占什么便宜,甚至没完全贴紧,纯粹做了个制止性的动作,再把沈既白往桌沿这边拉了回去。
与此同时,沈钦州后退了半步,沈既白倒是不用委委屈屈地挤在玻璃旁。
沈既白想拿住点什么,修剪圆润的指尖挠过光滑桌面,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东西,让自己能够支撑,抑或借此发泄。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攥紧了沈钦州的衣服。
这件衣服确实没有被自己弄脏,也没有被水花溅到,但无法掩饰今夜的混乱和越界。
上好的布料皱成团,根本不能直视,一看就知道被人用力捏过也揉过。
被薄茧摩挲着缓慢蹭过,沈既白咬住牙齿,视野朦胧之际,忍不住仰起脖颈。
但他没有去瞧沈钦州,宁可偏过脑袋抵着墙壁,始终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从这块台面下来的时候,沈既白也没让人抱,软着腿慢吞吞赤脚站到地上。
沈钦州在旁边洗手,这次他趁机询问:“需不需要我出去一会儿?”
看他变得轻快又疏离,沈钦州道:“不用,我是付出劳动,你这样搞得我在享受。那谁该拿报酬?”
沈既白:?
虽然不太服气,但听着好有道理啊?
他继而打量沈钦州的形象:“待会儿帮你拿一件新衣服?”
“刚才哪个人说不能借来着。”沈钦州翻旧账。
沈既白道:“我有一件没穿过,你这个子可能正好。到底要不要?”
沈钦州冷淡答:“要。”
沈既白舒服了,回敬道:“某个人刚才嘴硬个什么劲呢?”
沈钦州没避开这么尖锐的问题,从善如流地点头附和他。
“想想确实不行,万一被我弟盘问怎么会这样,我难道要说他的沈老师太爱抓人?”
沈既白:“……”
自己就不该和这个人讲话的!
没等沈钦州冲干净手,他率先迈步走出卫生间,翻找出衣柜里有一件大码男装。
白色T恤,订的时候没看具体尺码表,套在自己身上太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