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居然有了身孕,大夫跟奴家说,孩子已经足月,脉象强劲有力,应是喜脉无疑。
相公知道,奴家上月因着身上不利落,除了你,没接过别的客。
自相公走后,奴家相思成疾,便是被妈妈打骂,也没再让别人近过身。
相公若是不肯要这个孩子,奴家,奴家也不忍为难相公。
就算再苦再难也会把孩子生下,独自抚养成人,只当全了咱们一场缘分。”
说到这儿,小桃红好似伤心欲绝,当即就要掩面离去。
杜有才本能抓住了小桃红,小桃红又好似获得了一丝希望,眼泪巴巴地看着杜有才。
杜有才脑子乱成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桃红说的有理有据,态度坚决到他不得不信。
他学过医,知道女子孕期的计算,并非是从行房那日起,而是从女子上一次月事结束。
若是小桃红的月事真是在月初,月中同他行房有了身孕,现在孕期还真就满一个月了。
可他刚哄好乔氏,就闹出外头有人还怀了身孕的事,乔氏定要恼怒。
万一闹将起来,不给他银子了怎么办?
他还指着骗乔氏把那对羊脂白玉镯子当了,趁着现在药材行情好,把家传医馆开起来呢。
爹都跟现在医馆里的坐堂大夫谈好了,等他们的医馆开起来,就来他们这里坐诊。
到时候,爹负责守铺子配药制药,他负责出去采买药材,趁着行情好,很快就能把生意做起来。
只要把生意做起来,他就不用再讨好乔氏,整日那么低三下四了。
想到此,杜有才狠了狠心,拽下腰间钱袋塞给小桃红,一脸哀伤无奈道,
“是我对不住姑娘,让姑娘委屈了。
这孩子同你我怕是没有缘分,还请姑娘早些处理了吧。
这点银钱,姑娘拿去买些补品,好好调养一下身子。
姑娘还年轻,还有大好前程,犯不着为了我这样一个有妇之夫受这等委屈。”
小桃红气的差点哭不出来,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话说的有多好听,事干的就有多恶心。
打着为她好的名义,让她回岚县落胎,她要真是那种单纯痴情的傻姑娘,还真要被骗了。
随身携带的钱袋里能装几个钱,杜有才这个狗东西分明是把她当叫花子打发呢。
心里恨得牙痒痒,小桃红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她轻轻将钱袋推了回去,伤心地看着杜有才,落下一行清泪,哽咽说了声,
“奴家,知道了,相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