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询问小桃红身份。
小桃红遮遮掩掩不肯说,只说找杜有才有要紧的事,让婆子把杜有才请出来。
婆子自然不肯,因着药材被扣的事,家里最近乱糟糟,主子们心情都不好,她才不上赶着触霉头呢。
小桃红也不恼,陪着笑,从袖袋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塞到婆子手里。
婆子一摸银子不少,顿时眉开眼笑,转身就进去通报。
看的躲在墙角的姚嬷嬷眉头直皱,真是小门小户没规矩,连身份都没问清楚,居然就敢收银子去通报,乔氏这个当家主母真是废物的很。
没一会儿,杜有才从里头走了出来,看到小桃红找上门,脸色大变,立刻就要拽着她去旁边拐角无人处。
小桃红哪里肯,她之所以这么急着赶过来,是牛安打听到商会那个老东西准备捧秋荷当花魁。
据说京城那边现在都追捧才女,老东西觉得比起她这种风情万种的,贵人们会更喜欢秋荷那样冷冷清清有才情的。
捧秋荷当花魁,会给春香院带来更大的收益。
老东西是春香院幕后大股东,他要是决定捧秋荷,秋荷必然是下一届花魁。
她跟秋荷一向不对付,秋荷要是当了花魁,她在春香院里可没活路,不得不尽快为自己打算了。
尽管手腕被杜有才扯的有些疼,小桃红还是眉目含情,娇娇柔柔地贴了上去,怯怯道,
“相公,轻点儿,别伤了奴家肚里的孩子。”
杜有才愣住了,难以置信看向小桃红的小腹,依然平坦无波,腰身还是盈盈一握。
再一盘算自己去岚县的日子,杜有才恼了,恨不得捏断小桃红的手腕,压低声音喝道,
“我从岚县回来还不到二十天,你怀了谁的野种,居然胆敢赖在我的头上?”
小桃红瞬间红了眼眶,委屈无助道,
“相公怎地这般冤枉奴家?奴家自从跟了你,满心满眼就只有你一个,再也留别的恩客过夜过。
为此,还挨了妈妈好一通打,打的奴家现在身上还都是伤,你居然还不相信奴家,呜呜呜。。。。。。。”
小桃红哭的梨花带雨,抬手抹眼泪时不经意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暗色鞭痕。
杜有才虽不信,但还是忍不住拉过小桃红的胳膊,撩起她的衣袖看了看。
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鞭痕,遍布藕白色的手臂。
不仅如此,透过松散的衣襟,也能看到脖颈下的暗色鞭痕。
这让杜有才不得不信了两分,但他还是觉得荒唐,风月场上的女子把避子汤当茶喝,哪儿能这么容易怀上?
更何况,即便怀上,这么早应该也看不出来吧?
小桃红既然敢来,就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呜呜咽咽道,
“相公若是不信,只管带奴家去医馆把脉。
奴家的月事一般都是月初,这次迟迟不来,还胸口憋闷,不思饮食,奴家这才去医馆找了大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