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应道,又说,“真的没事,你们好好玩吧。”
这样出去玩一次的机会真的很难得,他们总是忙于照顾我和我哥,少了很多两个人的空间。
“玩个屁,”我爸现在在暴怒的边缘徘徊,“撒野撒到他祖宗头上来了。”
我爸又叮嘱了我几句就要挂电话,我犹豫了一下,叫:“爸。”
“嗯?”我爸感觉到我有话要说,“我告诉你你别有事瞒着我啊。”
“没事,”我只是说,“明天开车的时候註意安全,别太着急。”
挂了电话,谌雪说我哥处理好伤口了,我站起来一声不吭地跟着她出了休息室。
我哥在走廊的长椅上打电话,那件全是血的衣服换成了病号服,羽绒服只穿了一个袖子,右手手臂上鼓鼓的,好像缠了绷带。
我哥看到我们过去,又说了几句什么便挂了电话,对谌雪说:“今天晚上辛苦你了,你回家吧。”
“我得看着你们两位祖宗,出了什么事我可负不起责,”她说着走进隔壁病房,“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私立医院就是这样,到处都是金钱的味道,病房跟五星级酒店似的,特夸张。
我衣服上全是血,想洗个澡,转头问我哥:“你要不要洗澡?”
我哥轻笑一声:“你给我洗?”
“滚蛋,”我走进浴室甩上了门,“手都断了还在这裏瞎撩。”
我换了医院的病号服,有点蠢,但我总不能光着膀子睡。
房间裏有两张单人床,我硬要跟我哥睡一张床,抱着枕头爬上床,把枪压在枕头下面,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宝贝儿,”我哥闷笑道,“弹匣卸了,别半夜走火把自己炸死了。”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低头研究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卸,把枪递给他:“怎么弄?”
他单手卸了弹匣,我拿过来,学着他的样子装上又卸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像我哥那样这么帅地玩枪。
“枪有什么好玩的?”我哥摸摸我的头,“睡觉吧。”
我枕在我哥手臂上,侧着身子搂着他的腰,叫他:“哥哥。”
“嗯。”
“我真的不怕。”我说。
“好,”我哥的声音含着笑,“我们小瑾最勇敢了。”
“虽然现在我还需要别人保护,”我说,“但有一天我会和你一样厉害,可以和你肩并肩站在一起。”
现在我才体会到保护一个人真的很难。
“哥哥,”我说,“等以后我变得很厉害很厉害了,就换我保护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