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说,就说那河边的热水井,离燕哥儿家最近,他们家以前也用的最多。
此时发家致富了,应该饮水思源。把热水井周围搞敞亮,方便更多的人洗东西。下河的田埂路也要铺青石板,这样下雨天走路也不会打滑了。
不过这话头只有个苗头,就被村长痛批一顿。
说人恬不知耻,人家赚钱怎么花怎么捐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气的村长又开了祠堂掰正村风。还扬言自己这块老棺材板板,压不住你们这些屁股长歪的邪祟。
经过村长敲打,遥山村的村民才收敛了心思,老老实实过自家日子。
不过王木匠家里今天办酒席,隔壁几个村都来了好些村民。
还有王木匠曾经闹翻的亲族——他媳妇儿的娘家人也来了不少。日子一好起来,周围亲戚来往都热络起来。
有个王木匠远方亲戚像看稀奇似的,跑到堂屋里看宴绯雪他们一桌子吃饭。
那妇人道,“燕哥儿,你们现在发达有钱了,你们祖屋和你爹娘的坟,不打算重新垒迁打石碑吗?我看好些人,一有钱就圈坟翻修老屋的。”
她这话问的旁人也好奇。
没道理发达了,捐出三千两给县里防洪抗冻,自己爹娘坟墓还是山里土包包。
宴绯雪放下碗筷,周围人看热闹,他也没什么胃口。
他道,“这些哪能随便动,要是动不好会影响财运,我娘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我动。”
旁人煞有其事点头,“说的也是。”
“人家没动,自有人家的考量。”
财运什么的,不过是宴绯雪随口胡诌的一句话。
他不是燕家后代,圈坟翻修老屋的事情自然是由燕家人来做。
但就是他这一句话,导致老屋里的房门板板都被偷了去。
还有更奇葩的,有人把自家先人的牌位,埋在燕回爹娘衣冠冢旁边,企图沾些财运。
这事儿,村长知道后大发雷霆。遥山村这事闹的远近闻名,说起来都啼笑皆非又符合常理逻辑。
村里人本来就信这些,那天王木匠家酒席上,燕哥儿自己说不能轻易动风水,旁人也都想跟着沾好运。
村长亲自发动全村人抓出偷宴绯雪老屋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的,结果,最后都是外村人偷的。
这下遥山村村民就不干了,平白背了锅,要闹到衙门告状。
最后两个村村长调停不合,还请宴绯雪自己来主持。
宴绯雪倒是没大动干戈,只是说了一句话。要是动不该动的东西,招不来财运,还会祸端横生有牢狱之灾。
不过要是想沾沾财运的,他的建议是给燕回爹娘坟边多烧点钱纸祭拜。
后面,宴绯雪还特意提了一点东西去刘婶儿家。
因为之前大伯母拒绝的太过干脆,宴绯雪有意熨帖缓和下关系。
虽然对宴绯雪来说无关紧要,但大伯母在这个乡里的人情社会,她不擅长争辩吵架,还是不要闹的难堪。
宴绯雪提着东西来到刘婶儿家里,刘婶儿还很受宠若惊。
前几日,因为大伯母说话难听拒绝而生的疙瘩,瞬间消散了不少。
宴绯雪先简单拉了下日常,而后话题转移到夸刘婶儿身上。
说她真性情仗义执言,村里人有事情,刘婶儿是第一个出头冲上去的。
刘婶儿听的合不拢嘴角,直摆手说,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她。
刘婶儿又接着话头夸宴绯雪,两人一来一往,引起隔壁林家磨坊挑豆子的妇人们看热闹。
众人都知道宴绯雪找刘婶儿,估计就是小毛去城里上学的事情。都在猜测宴绯雪要怎么婉拒刘婶儿。
至于为什么是拒绝,要是人同意了,专门来村里干什么。
自己跑来拒绝,专门给个确信交代,也是对刘婶儿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