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同于婉拒,宴绯雪说的很明白直接。说可以资助孩子去城里上学,但前提是,孩子自己能通过学院的入学考试。
学院不收孩子,他想资助也没办法不是。
也说明白刘婶儿想要把小毛教好的苦心,但家里父母长辈才是管教好孩子的根源。
刘婶儿说她也知道,现在就是自己教不好,才希望学堂先生好好管管。
他们村里的朱秀才只管读书识字,其他孩子脾性都不管的。
一年束脩二两银子,孩子越学越坏,刘婶儿觉得是朱秀才没管教不负责。
宴绯雪笑说朱秀才是教书先生又不是他们祖宗,孩子连爹娘话都不听,如何能听旁人的。
又说刘婶儿养了三个儿子,一个个都很板正孝顺,现在如何教不好孙子?
孩子的坏脾气都是宠溺惯出来的,爷爷奶奶隔代亲。
还有孩子都是有样学样,刘婶儿以身作则,孩子自然全部学刘婶儿身上的优点了。
宴绯雪话说的很坦诚,刘婶儿也能感受到,宴绯雪确实是真心实意为她提建议。
最后,刘婶儿自己也感叹孩子有样学样。
以前年轻日子苦,朝廷打仗赋役繁重,只一门心思吃饱饭。后面日子宽松了,嘴巴也碎起来了。
虽然很大一部分是裘桂香撺掇她,但要是自己没这个心,旁人也引不了路。
宴绯雪见刘婶儿听了进去,说老祖宗都说了“子不教父之过”;今后小毛爹,再教训小毛就不要多插手了。
还说,知道刘婶儿是以前带着孩子苦日子过怕了;现在日子好了,想把以前的遗憾,弥补在孙子身上;但过度宠溺就惯坏孩子了。
刘婶儿本来因为小毛的问题,和儿子闹不愉快;此时宴绯雪这样说,刘婶儿一脸嗔怒。
大嘴巴嚷嚷谁想弥补儿子了,那个时候能一把屎一把尿把人拉扯大就不错了。
她嗓门大,周围人都能听见,她儿子也能听见。至于是什么反应,宴绯雪也不好奇。
不过宴绯雪要走的时候,小毛娘留宴绯雪吃饭,但宴绯雪说还要去村长家。
宴绯雪以前对村长没多大印象,但后面,确实是村长给他拦住了很多鸡毛蒜皮的麻烦。
他又提了点东西去村长家。
他给村长说资助孩子上学,明确不看人情远近,只看孩子品行成绩。
而后给村长一百两,让他给村里老人孩子添置点冬衣炭火,这个冬天格外冷。
剩余没花完的,就用作给村里孩子添置笔墨纸砚书籍用。
村长一再感谢宴绯雪,说真是雪中送炭。
今年这个冬天虽然格外冷,但是村民手头都富裕。
一是今年风调雨顺外加赋税减免,百姓到手的粮食比往年都多。
二是农闲的时候,村里汉子会去采石场做工。现在修路只修完一半,估计还得修个一年半载的。对于村里来,说也是一笔难得的快钱。
日子好过,也就不怕寒潮了。
往年一到冬天就发愁,村子里总会冻死一两个老人。
今年有宴绯雪的银子,还可以提前准备些药材备着。
村子里的苏大夫,今年已经去闻登州过年了,村里老人这个冬天得格外仔细照料着。
苏大夫走的时候,还给宴绯雪留了一箱子东西放在大伯母家,宴绯雪还得去大伯母家一趟。
来到大伯母家,就见大伯母端着木盆,刚从河边洗衣服回来。
大伯母脸色愁眉苦脸的,看到宴绯雪才眉目舒朗的笑了。
宴绯雪也听万杏说了,游银和燕椿闹的不愉快,大伯母也跟着操心。
大伯母开门引宴绯雪进屋,刨开火坑里蒙着的炭火,开口给宴绯雪倾诉道,“我还没教训燕椿,他们两个自己就先吵起来了。”
“游银这姑娘性子烈,燕椿又不体贴,两人在家里就要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