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虞声音温和,说道。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继而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便见田丰打开屋门,向张虞深深弓腰。
“大将军怎仓促前来,恕丰不能远迎!”
田丰道。
张虞伸手扶起田丰,笑道:“先生不来见我,我今只能来见先生了!”
“惭愧!”
田丰告罪说道:“丰无挟君之念,仅是丰与许攸不和,恐他言语诽谤,丰才不得不如此。”
张虞安抚道:“袁本初无谋,不能纳先生之计。
我非袁本初,岂会不知许攸其人。”
“我闻先生曾劝袁本初先取张燕,勿伐幽州。
不知可有此事?”
说着,张虞挽着田丰的手入屋,而左右随从立于屋外。
“不假!”
田丰犹豫了下,如实说道:“幽州离散,必不能全心为君侯效力,故劝袁绍先破张燕,断绝君侯与幽州之联络。
之后与君侯对垒,不与之交手,消磨君侯兵马,而后寻机破之。”
闻言,张虞大为感慨,说道:“幸袁绍不能纳先生之策,否则我欲破袁绍则愈发难尔!”
在张虞的邀请下,田丰跪坐于榻上,说道:“君侯用兵如鬼神,袁绍遇事迟缓,非君侯之敌。
丰区区小计,岂能阻君侯取胜!”
“过誉了!”
张虞笑了笑,问道:“我今虽下冀州,但袁绍尚在海滨,袁熙在河济。
以元皓之见,我将如何用兵,方能席卷中原,威压吴楚?”
田丰捋须而思,说道:“袁绍兵革败于外,谋臣乱于内,连年征伐,胜少而败多,人心涣散,已有土崩瓦解之趋势。
故以君侯之威,击疲惫之寇,将势如破竹。”
“而今兖州户籍凋敝,田亩荒芜,人口尚不及一郡之地。
君侯欲下中原,可先取河济,剪除袁绍羽翼。
之后用兵渤海、平原,逐袁绍出河北,令他退守齐鲁。
齐鲁无险,大军渡河,兵锋可下临淄。”
“时齐鲁承平,河济宾服,则能顺水而南下。
袁术张狂,四方皆敌,故可先灭张邈,再取豫州,偏军下徐淮,河南臣服。
时如能大破袁术,威震江汉,可望益、荆、扬三州尔!”
张虞摸着小胡子,笑道:“先生之言,与我所思竟有相似,今可令我心安!”
田丰谦虚说道:“君侯有定鼎之基,丰卑鄙之言仅是顺应时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