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看了她一会,复又自己笑了,“罢了,是我糊涂了,怎么可能。要是强来,那就不是诈死而是逃亡了呢,更何况最开始就只是不想让你呆在冷宫被人囚禁而已,这样也好。”
“苏靖,你到底在说什么?”明殊见她自言自语声音压抑不知所云,不由得有丝恐惧缠绕而上,“走吧,先走吧,你不是来带我离开的么?”
“迟了。”苏靖长长呼出一口气,闪身退到一个立柜的后面。
就在她回避的同时,一声高昂刺耳的唱喏传到屋内——
“圣旨到,请明妃娘娘接旨!”
清楚响亮。
明殊呆了一呆,接着身子一颤,手里的东西差一点拿不住,
她缓慢而迷茫地扭头望向阴影里的苏靖。
“皇上提前回宫,只怕是因为明扬已经进京了。南疆和平野,战火已起。”苏靖慢吞吞地叹道。
明殊闻言抓着包裹的手指一紧,又缓缓松开,好半天方轻轻地笑出了声,笑得呛得自己一阵又一阵的咳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她挺直了脊背,挺得笔直笔直地一步一步走了出去,拜倒在那明黄色的卷轴之下。
“明殊接旨。”
苏靖站在立柜之后,胸中渐渐像烧灼起一团火,火焰却是冷的。
明扬回京,谢蔺此番只能设豪宴来接待。明扬无后,与他血脉最近的就是明殊。谢蔺在这个战事即起的当口要是不把明殊从冷宫里放出来打扮得体体面面带去给明扬送行,让他安心上战场,那就是寒了天下臣子的心。
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是,谢蔺不能让明扬本人产生对皇族乃至对他这个皇帝的芥蒂,否则安不下心来保家卫国事小,到时候因为不满而怀疑到了皇帝对明家人的信任而心念一动听谗言反戈就事大了。
苏靖听见外面已然没有了一丝声响,知道明殊已经被谢蔺派过来的内侍给带走。
她站到门口,捡起明殊刚刚放下的收拾好的包裹,露出一方白玉的一角。
苏靖看着眼熟,扒开了衣物取了出来,赫然是自己尚在吉陵镇时石显交还给自己后被自己带入宫中的那一面无字玉牌。
她细细思索了一番,似乎是自己得知了明殊的身世后,去了一趟照玉宫,后来就不曾见过这枚玉了,一直以为是朝书收了起来,现在来看,莫不是当时落在了明殊的宫中?
而明殊要是捡到了这玉,为何一直不曾还给自己,而连来冷宫都还随身带着,还想要带着一起出宫。
苏靖想到了什么,心头一软,把玉牌揣进了衣服里,踏出了冷宫的大门。
先前明殊问自己是否有话要说的时候,好像不应当犹豫,果然当时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她忽然觉得,之前明殊之所以以身来替莞蘅,也许并非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苏靖回到琅宫时,朝书正非常尴尬的杵在门口。
“娘娘。”朝书行礼,拿眼睛示意门边上脸色不善的碧心。
苏靖一笑,明白必然是碧心不让她进去,领着朝书就往宫中走,“有事进去说吧。”
朝书点头,跟在苏靖身后低声道,“娘娘,朝书近日在皇上那里打听到了一点事,觉得您还是知道比较好,毕竟您近日来走得跟……”
“娘娘,在您走得的时候秦裘公公亲自来了。”碧心直接身子一横挡在了朝书身前,愣是不让她进去,“秦总管说了,让您一回宫就立刻梳洗了去青直门,皇上在左殿设宴。”
“去青直门赴宴?”苏靖略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