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唇被风吹过的冷冷的温度,留在我的额间,那样的深刻深刻的侵入心房,感觉是温暖的。
还没进到屋里,姥姥已经开始抱怨我了。
“囡,买个豆浆,去这么一大早。”
“姥姥,真合该给你找个老伴,这样就不会再有时间唠叨我。”
“看吧,怎么说你都有理,这张嘴就是不捞人。快过来吃早饭。”
“姥姥,你生日的时候,舅舅,姨他们回来吗?”
“只是小生日,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礼物寄到就行了。”
“今年寄的什么该不会还是桌旗吧?”
“你管呢!寄给我的,我宝贝着呢。”姥姥就是这样容易满足的人。
“姥姥,你下次应该让舅舅她们给你买黄金首饰什么的,你看巷里的婶婶太婆,哪个不是金的银的戴着。”
“你以为姥姥傻啊,要这些金的银的有什么用,等姥姥不在了,还不得都归你们。你舅舅他们一年到头的在外面跑,去到一个地方给我带一块桌旗,这样我好感受一下那些地方的风土人情,也好让我想想他们去的这些地方都是什么样。”
“姥姥,你可真矫情。”
“去,没大没小的。”
“姥姥,那我给你买对耳环怎么样。”
“白送的,哪有不要的道理。”
“你明显的心口不一,差别对待啊。”
“那又怎么样,是你自己说要送我的。”
“我可以反悔吗?”
“现在想反悔啊,没门。”
从没见姥姥在饭桌上笑的这么开心。
“到时候请大先生他们来家里一起吃饭吧!”
“行,叫上岑歌,卜丫头。”
“岑歌,岑歌,叫的这么亲,好像人家认识你似的。”
“让你说着了,我在巷里跟婶子她们聊,还就有在他店里订过绣活的。”
“是吗?那他店在哪?”
“十九街上的‘娘娘绣庄’右角下印的钤是‘岑歌’,那字叫一个漂亮。我瞧过了,模样还真是不错,说话也诚实有礼的,比个小姑娘还能说会道。”
“姥姥,你还去找他啦?”
“是啊,你婶她们七嘴八舌的给我说他人怎么怎么样,总听不清爽,我琢磨着,反正十九街也不远,店好找的很。”
“您老没跟他说什么吧?”
“他一直忙着,也找不到说话的空档,总不能一直干坐着啊,后来我就订了幅绣。”
“姥姥,你可真行,他们店里的绣可不便宜,不过家里也该添些新鲜气了。”
“娘娘的绣好的没话说,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再贵也值当。哎,这些年娘娘虽然苦,现在,可也算是自在了些。”
说着,姥姥的眼框里竟有了泪迹。
“怎么,以前娘娘过的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