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接过东石呈上的楚显的诏书,看后不屑的笑了笑。
对来使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楚乃虎狼之国,朕不与禽兽为伍。”
说着抖了抖手中的诏书,弃之于地,饶有兴致的揶揄道:“楚君为皇位,可对朕摇尾乞怜。楚臣为荣华富贵,可背信弃义。啧啧——还当真是缺少我齐国的礼义教化。”
弱国无外交,这本就是定律,来使张简几乎无地自容。
可他却不知,就在刚才,齐天已经下令,命先锋部队强渡了干江。
齐军自三月强渡干江大捷后,便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历时半年,八月十五,几路齐军终在楚都城下集结汇师,将楚城困得水泄不通。
齐天望着头上的朗朗圆月,一人执盏把酒,看着月色下灰暗的楚都,犹如死城般毫无生机。
悠悠的轻吟道:“梦里,花开花落。今宵酒醒非昨。我欲待回头,却是苍苍城郭。谁错谁错?谁是谁非谁过?”
“皇上——”东石低声唤了下,道:“奴才已然铺置停当了,您早些歇罢。”这一年来,齐天的起居,他是再了解不过了的。
齐天自己本就不注意,每每的连夜行军,风餐露宿,又宿酒,又熬夜。身体和精力皆是糟蹋的厉害。
“明个儿一早,差人去城前讨敌骂阵。”齐天饮尽盏中烈酒,舒爽的笑了笑,眯眼道:“叫景泰出来受死,朕可饶楚姓一脉不死。”
东石应下,随着齐天入帐,点了把安神香,服侍她寝下。
这夜的齐军,枕戈待旦。
翌日,齐天在大军的响亮呼号中醒来。
她看了看帐外晴空万里的碧空,心中难得的泛起久违的惬意。
随意披了件袍子,稍加洗漱后,扯了酒壶,便出了帐。
驱马至阵前城下,有人禀报,楚人闭门不战。
“战与不战,还容得他楚寇做主么?”齐天神色一凛,质问道。
命人于两军阵前的空地上摆了銮驾, 又布了菜肴,端上琼浆。
在东石担忧的眼神中,随意的甩了下摆,泰然的坐至案前,瞥了眼楚都城头萎缩的楚兵,不由嗤之以鼻。
随即向身后挥了挥手,吩咐道:“告诉楚人,一炷香后,朕若还看不到景泰出城受死,弓弩手,即刻放箭焚城。”
东石于案边燃起一柱香,伴着香火缥缈的青烟,齐天悠闲自得的饮着酒。
所谓,军令一出如山倒。
只见四面城下的齐兵,皆迅速规律的涌动,摆好弓弩阵。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只待君主的一声令下。
半柱香后,楚城上人头攒动,楚显与一干大臣登城而望。
不久,城门大开,一银甲武将率一干骑兵出了城来。
齐天饮尽最后一口酒,扯了缰绳,飞身上马,手执银枪,驱马上前。
来者非别,正是楚司马景泰。
二人于相距十五步处,勒马驻足。
“殿下,哦不,此时已然是陛下了。”景泰抱了抱拳,道:“陛下别来无恙?”
齐天挑了挑眉,不屑的冷笑道:“朕不想与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废话。今日,你若是个男人,就与朕一决生死。”
说着单手执过银枪,指着景泰宣战,低声隐忍的道:“这世上,她楚云舟只能有一个夫君。”
景泰也拉出佩剑,准备迎战。
在齐军呼天震地的摇旗呐喊声中,齐天手舞银枪,一套精湛的六合枪法,大开大合,舞得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