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也是毫不示弱的与她战在一处,二人打的难解难分。
几十回合过后,身负重甲的景泰,眉宇间不由渗出了丝丝冷汗。
他以前虽知齐天会武,却不曾想她马上功夫竟如此高深,枪法如此了得,一招一式皆是紧逼自己命门要害。
而此时的齐天,枪走中路,奔了景泰心口,狠狠的刺去,景泰一惊,马上横剑来挡。
却不料齐天虚晃一下,轻托枪杆,直直的挑向景泰面门。
“啊——”景泰低声惊呼,急忙侧身闪躲,可为时已晚。当下只觉头上一松,头上头盔被齐天挑落在地,狼狈的披散着头发,已呈败相。
齐天戏谑的瞧了瞧地上破裂的头盔,不羁的轻扬起嘴角。
可她却不知,就在楚都城头,云舟正忧心的望着她。依稀的见她一身素锦,于沙场中游刃有余的模样,几欲落泪。
只有云舟能从她那一招一势中,看透她的心,看透她的恨意。
“天儿,你既如此恨我,也不差再多这些许。”想至此,云舟对身边的弓弩手吩咐了几句,便如行尸走肉般,下了城墙。
随着齐军的一阵惊呼,齐天的枪头刺入景泰左肩,齐天咬牙一挑,头上青筋俱已暴起,将景泰挑落马下。
可就在大家都庆幸齐天战胜之时,只见齐天全身一个趔斜,身形不稳,一头朝右边栽去。
“快,护驾!”几位上将军发现形势不妙,纷纷驱马上前,将齐天搭救回来。
齐天右腿被冷箭刺穿,潺潺的血正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青衫。
齐天忍着疼,死死的瞪着楚都城头,就在刚才,她捕捉到了那履魂牵梦绕的熟悉倩影,楚云舟!
齐天卧倒在担架上,绝望的闭上双眼,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屠城!”
“陛下不可——!”杜回拦住齐天即刻便要抬走的担架,死谏道:“恕老臣直言,这本是陛下私人恩怨,怎可祸及无辜百姓?”
齐天挣扎着挥了挥手,命抬架者速走。
“陛下此为,又与那商纣有何区别?”杜回死命的扯住担架质问道。
见齐天仍是紧闭着双目,双唇不停的微微颤着。
杜回愤然的怒叱道:“也罢!陛下自是不怕千夫所指。却也不怕累及先王,遭后人唾骂,遗臭万年么?”
“请陛下收回成命!”众将纷纷请命道。
“爷若真执意如此,王妃娘娘就当真成了那红颜祸水了。”东石也冒死低声劝了句。
“罢了,尔等攻城便是。”齐天终是长出口气,却再也支持不住,直直的晕厥了过去。
齐国兵勇,眼看着自己的君主被楚人偷袭坠马。上下无不愤慨,俱是纷纷请战,士气难挡。
纵使楚都经营多年,号称固若金汤,却也难敌这百万威武的虎狼之师。
中军帐中,众军医看着齐天右腿的箭伤,贯穿了小腿,只要将箭取出,迅速止血便可。
可她因堕马而摔断的右腿,则是严重。
森森的白骨支在外边,让众军医不敢草率。他们深知,此等关节,稍有一丝的偏差,齐天的这条腿便也就废了。
不巧的是,就在昨日,邱羽化回南齐省亲去了,此时不在军中。
东石一面差人速速去接在路上的邱羽化,一面看着军医为齐天麻醉起箭,止血接骨。
而另一边,也就不出半个时辰的光景,正门便被齐军攻破了。
伴着残阳西下,齐军先锋部队占了楚宫。
楚显终是服毒,双眼紧瞪的,死在了尚德殿他的皇位上。
晚上,待邱羽化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急急的扣上齐天的脉门,瞧了眼仍在昏迷中,齐天面如黄纸的脸。
又看了看箭伤,最后轻触了触齐天的膝盖,凝住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