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人,皇上的伤怎样了?”东石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不好说。”邱羽化摇摇头,见东石忧心,迟疑的敛眉道:“其他并无大碍,将养些时日便可。唯独膝下的断骨,说不好。”
几日后,齐天在众臣的忧心与焦急中渐渐苏醒时,已然躺在楚宫中了。
“这是何处?”齐天才睁开眼,轻饮了些水,嘶哑着嗓子,低声道。
“爷,您可醒了!您这一连睡了四日,吓死奴才了。”东石担忧的打量着齐天,激动的道:“此处是楚宫锦云轩。”
齐天四处的看着,片刻后心下才明白了过来,楚都破了,楚宫夺了。
一面略作梳洗,一面宣人进来陈诉战情。
“什么?景泰跑了?”齐天大发雷霆的怒吼着,将手中茶碗狠狠掼至地上“马上去,挖地三尺也要给朕挖出来!”
“陛下重伤在身,龙体要紧,万不可如此动怒。”羽化闻听齐天醒了,才入了门,就被齐天的掼碎杯内的茶水溅了一下摆,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劝道。
“陛下,楚氏男丁俱已正法。楚氏九族皆已关押,可——当如何发落?”宋牧请旨道。
齐天怔怔的看着羽化为自己切脉,久久未应声。
她知道,宋牧口中的楚氏九族,包括楚云舟。
楚云舟!想到此处,齐天错了错颊骨,昂起头,额上暴起了青筋。
“陛下莫要动怒。”羽化见她脉搏又纷乱了起来,恳切的又劝了句。
“即刻,带楚云舟来见朕。”齐天挥开羽化又欲切脉的手,气急败坏的道:“朕既是没死,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羽化见她虽气力不济,精神却也丝毫不减,便放心的退下了。
就在此时,齐天依稀闻到了那熟悉的莲香气息。
她不知,她所在的锦云轩,便是当日云舟的寝宫。她更不知,自她移入了楚宫,云舟便在轩外静候多时了。
众人见云舟进了外阁,便识相的陆续退了出去。
齐天偏倚着卧在榻上,埋头不去看她,许久才沉声闷闷的责问道:“为何?”
云舟依是不施礼,亭亭的立在阁外,淡淡的道:“臣妾不知陛下所问何事。”
“你为何不随景泰那厮去了?倒也干净!”齐天恼怒道,怎奈气力不济,不由咳喘了几声。
“臣妾夫君在此,臣妾随了他去做什么?”云舟不明所以的反问道。
“你——。”齐天气得栗抖不已,指了指云舟,忿忿的不齿道:“我却不料你竟如此卑劣。”
“哦?”云舟挑了挑眉,毫不避讳的入了内阁,道:“陛下倒是说说清楚,臣妾如何卑劣了?”
在此之前,齐天心中曾设想过许多二人重逢后的场面,独独未料及,她会如此的不卑不亢。
可如今想来,依她的秉性,若能摇尾乞怜,那便不再是楚云舟了。
“你——。”云舟直截的闯了进来,二人自此才算是看了个真切,让齐天不由的晃了下心神,又语结了起来。
一年多的分别,令乍见的二人,沉浸在既陌生又熟悉的异样情愫中,不能自拔。
片刻后,云舟率先叹了口气,忧伤的道:“皆是我做的,累你至如今。”
她深知这一年多的沙场征战,对齐天的影响与改变颇多。
可如今,亲眼真真的见到了,心中终是忍不住的阵阵抽痛起来。
眼前的齐天,较之分别前,更要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