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上,陈塘摆了酒席,宴请了两人。席后,于书房内,三人密谈。
陈塘表示,愿意归顺齐天,只待时机成熟便揭竿而起,辅佐她征讨楚国。
于是,两人歃血为盟。
“殿下,微臣还有一事相求,望殿下恩准。”陈塘面上,呈出了与他极不相称的矜持来。
“但讲无妨!”齐天仍沉浸在欣喜之中,慷慨的道。
“臣,恳请殿下,将太妃下嫁与微臣。”陈塘发窘的道。
“什么?”齐天脸上笑意顿时全无,怕自己是误听了。
“太妃贤良仁德,微臣仰慕已久,还万望殿下成全!”陈塘起身,深深一揖。
齐天气往上涌,怒火中烧,正握酒杯的手紧了紧,心中一忍再忍。
云舟手疾眼快,扯住她桌下的衣袖,轻晃了晃,却被她甩了去。
齐天也不去看她,起身将酒杯狠蹾至桌上,手指陈塘嗔道:“陈塘,本王念你是王妃的舅父,且不与你理论。本王告诉你,别说你这区区的楚北,就是这全天下,也抵不过太妃半分!痴心妄想!”
说着拂袖要去,“殿下——”云舟见她如此不逊,知她有所误会,正又要去扯。
齐天猛然回首,瞪着云舟,悻悻道:“狼子野心!枉我如此信你。”说完,愤然离去。
闻得此言,云舟心如电击,全身僵了僵,面上颜色都变了几变。
陈塘不成想她如此抵触,更是尴尬万分。
“不曾想,殿下他——”陈塘本欲打破僵局,可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殿下,仁孝。对母妃敬如生母,向来尊重。此事,有些突然,舅舅万莫怪他。”云舟强撑着陪笑道。
“自是不会。”陈塘也觉自己有所唐突了。齐天用重金救出楚惠妃,又将她供养在行宫中,这些他都有耳闻。
原来,陈塘口中的“太妃”是云舟的母妃,他的义妹。
而齐天会错了意,以为说的是她自己的母妃。她向来孝顺,哪受得了别人对自己母妃有一丝的轻薄,故才,发作犯了浑。
陈塘此次愿意归降,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义妹宋孝婉。
其实,他有所不知,这也正是云舟当初设计,让齐天花重金救母妃的原因之一。
话说当年的两人,本也算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私定了终身。
可后来,宋孝婉被楚桓帝选入了宫中,封了楚惠妃。
陈塘多年来,对她是念念不忘,至今未娶。如今,那楚桓帝已崩,宋孝婉由当年的皇妃成了太妃,又到了南齐得以颐养天年。自是不再受楚国皇室的那些限制,陈塘就想归顺了以后,能够与她再续前缘。可被齐天这样一骂,脸上着实难堪,简直是羞愧难当。
云舟又为齐天圆了几句,便退下了。
“娘娘——”云舟才回了来,就见东石正满脸难色的候在自己门外。
“殿下那,又有何吩咐?”云舟气还未消,声音更是较平日清冷几分。
“殿下命,收拾行囊,说即刻回国。”东石如实禀报。
“你去回她,就说,她是个仁孝开明的王爷,以后是要彪炳千秋,流芳万代的。而我这个狼子野心,蛇腹心肠的王妃,还是早些休离了的好。免得辱了她的清明高洁!”
“这——”东石更是为难了,犹豫着。
“千儿,你去回。”云舟绣眉一挑,又道:“告诉她,即刻要回,她走便是。本宫只候她一纸休书,再不踏上她齐国半步。”说着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