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圣明,要为老臣做主。”李构倒喊起了冤。
“宋牧,将这罪吏,押出雍门斩首示众,以正朝纲。”齐天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宋牧,宋牧会意,领命将文案拖出大殿。
雍门是群臣出入王府的必经之路。
齐天笑着对李构安抚道:“爱卿不必介怀。晚上本王于朝闻殿宴请邱东家,爱卿一定要来佐陪才是。”
“微臣,谢殿下隆恩。”李构叩首谢恩。
随着东石的一声“退朝”,众官员无不长出口气,如释重负。
方巧此时,云舟刚从养廉殿陪太妃用过早膳回来,途经宣德殿。
坐在轿中,看着散朝下来的文武百官,皆是一脸后怕的模样。
不禁勾起嘴角,道:“看来,殿下的敲山震虎,用得恰到好处么。”
晓千笑道:“无非是杀鸡给猴看么,可娘娘怎的知道是恰到好处呢?”
“因为——没有狗急跳墙。”见云舟一板一眼的,却又一副任重道远的模样,说出的竟是这句俗话。
晓千忍俊不禁的道:“娘娘好好的,学殿下的语气来做什么。倒也着实是好笑,竟像极了的。”
朝闻内殿屏风后,齐天窸窣的换下朝服,换上便袍。
“殿下,明知是李构的罪,却为何不治了他?”东石在外室泡了壶茶,不解的道。
“他老奸巨猾,在朝中结党营私由来已久,根基已深。一个从六品岂能就除了他去。”如今,天已然冷了,齐天换好薄袄,散乱着衣襟,出了来。
东石上前为她系着腰带,神秘的道:“奴才知道,爷这是在欲擒故纵呢。”
“呵呵,齐总管如今见识过人啊。”齐天自己系着衣结调侃道。
“殿下教诲有方!”东石玩笑的浅浅一拜,催道:“奴才泡了壶云雾,爷先歇一会子。翰林院侍讲已然在沧溟阁侯着了。”
原来,齐天自八岁起,每日都要由翰林院的学士进讲经史,逢政事清闲时,甚至每日两讲。
多年来,春秋不改,风雨无阻。
自亲政以来,每五日还要参加一次经筵讲席,与众谋士探讨治国理念与治策。
晚上,齐天于朝闻殿宴请邱羽翔,左相李构佐陪。
散了宴后,朝闻殿耳房内,摆了茶。
“邱东家救本王子民于水火,就是救本王。本王欲与东家真心相交,东家不必如此拘泥。”齐天见邱羽翔一直诚惶诚恐的模样,劝了他一句后,慵懒的倚在太师椅上。
邱羽翔因之前在朝堂上也被齐天的敲山震虎震到了,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邱先生,不必如此,殿下向来赏罚分明。”东石为他斟茶,宽慰道。
“本王,要谢你,要重谢你!”齐天赞同东石的说法,她有些醉酒。
一字一顿的道:“本王不但要封你做御医执事,还要让你邱家的药铺,开遍南都,开遍南齐。以后,但凡官家用药,都由你邱家来供应。”
“殿下——”邱羽翔感激的叩首在地,“草民能为黎民苍生尽绵薄之力,为殿下分忧,实属三生有幸。殿下的隆恩,让草民实在惶恐,草民万万受不起。”
“视利禄功名为过眼烟云。”齐天举杯“本王以茶代酒,敬你的高义。”
“草民,却有个不情之请。”邱羽翔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