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齐泰道明来意后,齐天表面上唯唯诺诺的应承着,私下却觉背后都渗出了凉气来。
要太妃与王妃一同进京,这不是要为削藩做质子,还会是什么?
又听得东齐那边并未有女眷入京,而是由世子齐瑞代父朝圣。
齐天脑中思绪涌动,七哥也被迫入京了?看来,东齐的处境,远远要比南齐危急的多。以她的政治嗅觉,已然闻出了,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腥风血雨。
对于齐泰,自然是要好生款待供养的。
兄弟俩都默契的对政事闭口不谈,口不对心的彼此嘘寒问暖,面上皆是关切备至的迎来送往。而且,齐泰对于王妃的“关怀”殷勤程度,远远要超过对太妃的“孝心”。
慕园忘穿桥头。
“舟儿,就只依我这一次吧!暂且回楚国小住些时日,可好?”齐天柔声劝着。
“不过是进京过个年节罢了,殿下又何至于此?”云舟见她双眉紧锁,神情焦急,心中却是暖了暖。
“此次入京定是凶多吉少——”齐天继续耐着性子劝道。
“之于殿下,将云舟置在何地?”顶着寒风,云舟眼中透着凛冽。
“自是——至亲至近之人。”齐天见云舟面露不悦,解释着应道。
“殿下心中的至亲至近,便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么?”云舟毫不退让,顿了顿后又道:“臣妾进京,只为同太妃有个照应,太妃娘娘平日对臣妾向来是极好的。”
齐天深深望上云舟,只见寒风中她双手紧握,垂于膝前。在外边她举止向来谦卑,可言语却是这等的不卑不亢。
齐天心中五味陈杂,感动良久,上前揽云舟入怀,无奈的轻叹道:“舟儿又何必如此执意?”
“殿下,不只是臣妾的夫,也是臣妾的天。”云舟依在齐天怀里,紧靠上她的肩头,轻不可闻的道。
沉浸在彼此柔情中的两人,都未发觉远处太妃的尊驾。
可二人这般的情意绵绵,却如数被太妃收至眼底。
养廉殿中,太妃自打园中回来便阴沉着脸,怔了一刻,竟一句话都不曾讲。
“娘娘——”淑嬷嬷小心的唤了声。
“你莫要再纵着她!”太妃突然厉声怒道:“那个孽障这般,你定是知晓的,单单只瞒我一人!”
“娘娘”淑嬷嬷跪倒在地,期期艾艾的道:“殿下是个孝顺孩子,您——”
“她自是孝顺的!”天妃恼怒的打断道:“竟是真真的像极了她那老子!”说着气得全身栗抖,声音发颤的道:“我含辛茹苦的将她养大,如今她这般,让我以后如何过活?”
淑嬷嬷想劝,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是好,只得闭口不语。
东石才伺候着齐天与云舟用过晚膳,便被太妃传了来。一进殿,就觉气氛异常严肃,不敢大意,规矩的施了礼。
“王爷与王妃,近来相处的如何?”太妃单手抚头,责问着。
东石摸不清太妃的用意,偷偷瞧了眼淑嬷嬷,也没能察觉出什么来。只好回禀道:“殿下与王妃娘娘自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王爷近来都寝在朝闻殿么?”殿内的烛光忽明忽暗,印的太妃脸色阴沉不定。
东石依旧是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