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看了几秒,最后只回了个“加油”
。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空军飞行员和舰载机飞行员是两回事。
许哲远以前开的是陆基战斗机,起降平稳,跑道宽阔。
而舰载机要在摇晃的甲板上起降,跑道长度只有陆地的十分之一,稍有不慎就会坠海。
抗眩晕训练是第一关。
他被绑在旋转椅上高速旋转,胃里翻江倒海,下来时直接跪在地上吐。
教官冷着脸说:“吐干净了?再来。”
夜间着舰更是噩梦。
漆黑的海面,甲板在风浪中起伏,全靠仪表和塔台指令操作。
第一次尝试时,他的战机差点滑出甲板,尾钩擦着甲板火花四溅,停稳时后背全是冷汗。
队友瘫在座椅上喘气:“这哪是开飞机,简直是玩命。”
许哲远没说话,只是摸出手机,下意识点开和夕夕的聊天窗口。
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两周前,他发了个“最近怎么样?”
,她回了个“还行”
。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发,把手机塞回口袋。
五一那天,许哲远终于有半天假。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夕夕打了个电话。
响了很久才接通,她的声音有些疲惫:“喂?”
“在忙?”
他问。
“嗯,复习。”
她简短地回答。
电话那头传来翻书的声音,许哲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注意休息。”
“你也是。”
通话时长:32秒。
挂断后,夕夕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继续低头做题。
许哲远站在基地的走廊上,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喃喃自语:“许静远,像军舰划过海面那样又静又远。
以后你还会再次出现在我许家户口本上。
只是这次你上的是我许哲远的户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