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观察了一会,道:“这个簪子,刺的还很深的……”
太子不耐烦的道:“我让你过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王太医吓了一跳,道:“现在,微臣需要帮您将这个簪子拔出来,再包扎伤口。”
太子闭上眼睛:“快点!”
“会很疼,您忍着点。”
王太医表面上惧怕太子,心里那个气啊。逼迫人家姑娘白日和他行苟且之事,被刺伤了却拿别人出气,算什么男人?
他心里不痛快,所以在拔簪子的时候故意让他更疼。反正他已经告诉太子会很疼了,他不能处罚他。
果然,下一刻太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龇牙咧嘴道:“疼,疼死我了!”
王太医赶紧道:“伍公公,快别让殿下乱动。这个伤口本就深,拔簪子的时候自然会很痛,若是乱动痛苦会加剧的。”
对于太医的话,小伍子还是相信的。他赶紧招呼人摁住太子,道:“殿下,您忍着些,一会就不痛了,现在还是让王太医尽快为您包扎好伤口罢。”
太子只能忍痛坐下,太医一脸严肃的为太子包扎,然后又写了一张药方给小伍子。
“伍公公,幸而殿下没有伤到要害,所以伤口看着深,也不是很严重,多歇息一段时日,按时换药、吃药就好了。”
伍公公收起药方,吩咐人道:“送王太医回去。”
他有心叮嘱王太医出去不要乱说,可是一看到这里这么多人在场,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安王好不容易忍住笑,道:“太子皇兄,您的伤看起来很严重,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养伤。以后,一定要小心些。”
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嘲笑他。
太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多谢四弟提醒。”
周王看着被捆住的新月,神色晦暗不明。
他是新月入幕之宾的事无人知晓,新月也只是她一个人的,可恶的太子,竟敢动他的人。
倒不是他多么喜欢新月,只是因为男人的占有yu在作祟,他的女人不容许别人染指,尤其那个人还是他厌恶的太子。
太子同样不解,明明新月一直很顺从他,怎么今天又装成一副贞洁烈妇的样子?最可恶的是,因为她,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宁王景王几人都在,这事一定会传到皇帝的耳朵,届时他又少不得一顿责骂!
无论倒底是什么原因,他必须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
他想也不想,就怒声道:“敢刺杀一国太子,将这个女人带下去,处死!”
小伍子挥挥手,护卫就要带着新月下去。
新月却是奋力挣扎,大声道:“身为一国太子,你昏庸无能,强抢民女,色yu熏心,你这种无才无德之人,怎么配做太子!”
太子怒火燃烧:“拖下去,快拖下去!”
新月哈哈大笑:“怎么,太子敢做不敢当吗?众目睽睽之下,你要杀人灭口吗?我虽然只是个歌姬,却是卖艺不卖身,可是你屡次去乐坊寻我,要我从了你,我自然不肯答应。一开始你还有耐心,可是后来,你就对我威逼利诱,让我不得不从了你。今天又以身份压人,让我来你的寿宴弹琴跳舞。
你身份高贵,我不能拒绝,本想着表演完快些走,可是你却让人将我带到了这里,竟然在这个时辰这个地方让我与你……情急之下,我刺伤了你!我并非是你府上的姬妾,你不能强人所难。我受够了,我宁愿死,也绝不会再被你逼迫!今天我前来赴宴,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你若不怕悠悠众口,就尽管杀了我!”
在太子眼里,新月就是个低贱的人,她的死他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他冷笑道:“你以为孤不敢吗?刺杀太子,罪不容诛!快拖她下去,处置了!”
“慢着!”刑部尚书吴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众人一惊,登时让开一条道。
吴山大阔步的走过来:“太子殿下,既然她敢刺杀一国太子,就是触犯国法和皇家威严,您私下处置,怕是不妥罢?”
太子不屑道:“不过就是个低贱的歌姬,孤就是处置了她又如何?这点显而易见的小事,就不劳烦吴尚书了。”
吴山面色冷然:“殿下此言差矣,臣既是陛下亲自任命的刑部尚书,这样的事自然该由刑部审理,殿下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也不能无视律法。”
对此,众人觉得见怪不怪了,若是吴山不多管闲事,他就不叫吴山了。反正,他不怕得罪太子,他们只负责看热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