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气乐了:“吴尚书,你也太死心眼了,这点事还用审理吗?刺杀一国太子还用审理吗?”
吴山淡淡道:“有因必有果,臣自然要查明她为何要刺杀殿下。”
为何刺杀他,自然是因为他逼迫人家呗。
太子哽住了,少倾道:“吴尚书,孤可是太子。”
吴山不为所动:“正因为您是太子,是诸位王爷和万民的表率,代表了皇室的颜面,所以更不该无视律法。方才这位姑娘的话,臣都听到了,依臣之见,此事恐另有隐情,还需进一步查明。”
太子一动,伤口更痛了。他咬牙道:“你看看孤的伤口,还需要进一步查明吗?”
吴山十分固执道:“无论如何,刺杀太子一案,应该交由刑部审理的。当然,事关太子殿下的安危,臣会如实将案情禀告给陛下。”
太子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吴尚书还真是有本事。”
“太子过奖。”吴山面无表情道,“来人,将这位姑娘带到刑部。”
宁王表面平淡,眸子划过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是沈妤告诉他,一定要让不爱看热闹的吴山得知此事,他最不怕得罪权贵,也最喜欢多管闲事了。
总之,此事必须闹大,新月还有用,不能死。
所以,原本在宴会吃酒的吴山过来了。
宁王暗中算着时间,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女子声音急切道:“不好了,太子殿下,您快去看看罢,太子妃那边出事了!”
太子正急着呢,听到事关太子妃,更加心烦。他不耐烦道:“到底怎么了?”
那个女人又给他添堵!
清露失声大喊:“有人……有人要谋害太子妃!”
*
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凉亭,为首的是太子和几位皇子,以及吴山,那群一开始在太子妃这里看热闹的夫人姑娘们又回来了。
太子吊着手臂,被人扶着走过去。一看到沈妤也在这,更加眉头紧锁:“太子妃怎么了?”
沈妤起身施了一礼:“太子殿下,宁安原本正在此处和太子妃闲话家常,突然发现——”她指了指缩在柱子前的清莲,“突然发现这个丫头要谋害太子妃。”
所有人都看向清莲,太子目光锐利:“你要谋害太子妃?”
沈妤淡淡道:“准确来说,是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
只要牵扯到皇嗣,自然就牵扯到了夺嫡。景王太了解沈妤了,她一定会借机将这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说不定最后来个反转,说这个婢女是受他指使谋害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他事先安排好了,这次不但不会牵扯到他,而且还会让太子妃和沈妤倒霉。
思及此,他余光一瞥,崔葇正一脸期待而紧张的看着前面的情形。
景王心下冷笑,沈妤可以利用别人,他自然也可以。他早就了解到崔葇、谢苓芸和沈妤之间的事,也早就了解谢苓芸和太子妃之间不睦,所以他自然可以利用她们之间的恩怨对付沈妤了。
景王一派镇定,可是周王却是心下难安,新月的出现,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好像踏进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
可是看新月的表现,也不像是撒谎。她的确和他说过,太子总是纠缠她……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怎么会进展到这个地步呢?越发的诡异。
沈妤在见到景王的那一刻,唇畔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知道景王对她的恨意,所以在这种场合,她不敢有丝毫放松。
身在算计中,必须学会揣摩对手的心思,她必须设想好每一种可能,做好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只听太子暴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孤的儿子!”
他不喜欢太子妃,但是却很重视这个孩子,最好这个孩子是个儿子,宁王不就是想着靠嫡长子来稳固地位,讨皇帝欢心吗?他是太子,他的儿子应该比宁王的儿子更尊贵。
清莲哭的嗓子都哑了,匍匐在地:“殿下,奴婢没有,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绝不敢谋害皇嗣啊。”
太子面容扭曲:“你若是没有做,宁安郡主怎么会指认你,难道她会冤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