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死死护住身后的人,退了半步问:“谁准你们来的?”
“裴大爷说这疫病是……是沈爷带来的,必须将他拿去问话……”
“荒谬!”
人话没说完,被裴真怒喝吓得退了两步。
“我们不过今日归泉,谁再胡说八道?!”
兰渝紧跟着上去:“我证明,早几日城中已有症状,绝不是今日才有的。”
来抓人的面面相觑,他们也不过是领命行事而已。
兰渝趁机凑近,低声对裴真道:“裴老板,我怀疑母泉有问题……”
什么?!
沈濯灵胳膊一沉,立时抬头看裴真绷紧的侧脸。
母泉怎么会出问题?
在僵持之际,裴钦也从疾驰而来的马车上下来。
他恶狠狠一步步过去,强忍着对裴真的怕,凑过去盯着他眼睛。
一字一顿道:“母泉中捞出已腐烂白骨。”
诡异的沉默,众人面目狰狞诡怪,大惊失色瞠目结舌。
裴真下意识反手护住沈濯灵,冷然道:“你胆敢污了母泉的水。”
裴钦狞笑一声,看向仅露出一缕发丝的沈濯灵,还疼着的手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
“我没有那样的本事。”
他把手伸出来,让裴真看清楚那是什么。
“当夜有人拿你的令牌进了母泉庙,若你眼睛没瞎应该看得清楚。”
裴府令牌的下侧,刻了小小一个沈字,是裴真专给沈濯灵的。
他震惊失色,心肝一颤,不得不咬牙才没回头去看沈濯灵一眼。
他不能怀疑沈濯灵,但明明知道,如同沈濯灵说的,瞒着他的事岂止一两件。
无论何事裴真都不在乎,但泉定百姓的命,这些都是无辜之人……
他这么想着,收紧手掌,很快摇头。
“不可能。”他说,“定是旁人伪造!”
他松手:“我和你去。”
只走了半步,衣裳却被拽住。
裴真僵住,脖子不受控地后转,看见沈濯灵的眼睛。
“阿淳。”沈濯灵无声叫道,以口型告诉他:“是我的。”
两年前,他亲手送给梁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