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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拥还未来得及扬起的嘴角瞬间落了下来。
这时,自沈铎身后又走出一人,气质温润出尘,一开口,声音也甚是温和,正是沈度:“缘来,怎可把剑丢了。”
赵缘来僵立在原地,张了张嘴。
谢拥从地上捡起赵缘来的剑,拍拍灰,给他递回去:“师兄,你的剑。”
“……”
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降了下来。
“持剑的手不稳,”沈铎直直看过去,冷声道:“赵缘来,罚你去瀑布下磨练,可有异议?”
嘶——
不知是谁发出抽气声。
千尺瀑布自头顶砸下来,莫说剑不脱手,赵缘来人不被砸趴下已经算好了。可沈铎都发话了,他哪敢有异议,当即白着脸道:“师兄教训的是,师弟领罚。”
“嗯。”沈铎转身,“其他人继续。”
沈度看了赵缘来一眼,后者已经被打击傻了,手握剑柄,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无奈轻叹,跟上沈铎步伐,想请沈铎手下留情。
毕竟作为赵缘来的大师兄,他还是很清楚的,赵缘来这小子修习懈怠,唯有御剑之术较为出挑——据说是小时候总是闯祸,为了躲避堂兄赵知行的追杀锻炼出来的。
若真让他去瀑布下磨练,怕是会把人折腾个半死。
沈铎一走,周围的弟子围上来,赵乾来神色悲痛,伸手拍了拍赵缘来的肩膀。
“弟!”
赵缘来的手抖得厉害,哽道:“哥。”沈铎师兄也太狠了婻枫,居然罚他去瀑布下面修习。
赵乾来正想安慰他几句,就听他说:“哥,你替我去。”
“滚啊!”赵乾来狠狠在他头上推了一把。
哥把你当兄弟,你把哥当冤种,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
“婻枫小师弟,”赵缘来捂着头,郁闷道:“你可把我害惨了,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走神了吧。”
谢拥不语,迈着小小的步子向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后才示清白,“师兄,明明是你自己握不住剑。”
赵乾来又在他弟头顶揍了一拳,“你还敢埋怨小师弟,不如想想待会儿见了堂兄怎么解释吧!要是让他知道你连剑都握不住,那你才真是死定了!”
“我没埋怨他!”赵缘来不服:“我只是想提醒他当心沈铎师兄。”
眼见兄弟俩要吵起来,大家连忙把他们两个拉开,七嘴八舌劝架,谢拥拢手站在一旁,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东殿大弟子赵知行,竟然是这两兄弟的同族堂兄。
既然是堂兄,他们为何不去东殿?
今日的教习结束后,沈铎宣布散场后先行离开,片刻后,崖上众弟子也先后散去。
谢拥等人留在原地,赵缘来满脸惆怅,单手持剑,遥望远处的山川。
青山起伏,山峦远近交错,云雾弥漫,穹顶光线落下,透过云雾变得飘渺而温柔。
望着眼前的山川河流,谢拥总觉得有些熟悉。
身后的赵氏兄弟正议论着沈铎,听到沈铎的名字,谢拥这才恍然大悟。沈铎衣摆上流动的山川河流,正是青云山的景象。
“你先别急,我看大师兄替你求情了,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赵乾来还在安慰他弟:“实在不行,就让堂兄去帮你说几句好话。”
赵缘来郁闷道:“堂兄巴不得我去练一练,怎么可能会帮我。”
站在崖边观望景色的谢拥回头,问出心底疑问:“赵知行师兄是你们的堂兄?你们为何不随他一起拜入东殿门下?”
两兄弟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才不呢。”
赵知行平日里对其他师弟师妹已经足够严厉了,更不用说对自己这两个堂弟。
赵乾来抱着胳膊打了个冷战:“要是和堂兄一同拜入鸾徽师叔门下,我们岂会有好果子吃?”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