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鸿终于早早下值回府,他一改前几日的愁容,面色松快,还一连吃了三碗饭。
苏及怕他噎着,给他盛了碗汤,问:“凶手找到了?”
苏鸿抚着鼓起的肚子,打了个嗝:“那陆大人果然手段了得,他带人连夜盘查了城内所有的钱庄,这银票统共兑出去十三张,其中五百两的仅有五张,又对着荆州钱庄掌柜的证词,总算锁定了人,那疑犯竟是首辅大人的门客。”
“内阁首辅张沅?”苏及不由锁了眉“这么说是内阁首辅要嫁祸状元和次辅?”
苏鸿点点头,瞥见桌上还剩了两块马蹄糕,觉得肚子似乎还能塞下些东西。
苏鸿:“王大人说首辅张大人和次辅江大人一直不和,争斗多年,不太好办……案子明日就能结,但我看王大人还是唉声叹气,也不知是为何。”
杀人案背后是党争,牵连到诸多势力,王佐谋这个官场老泥鳅不愁才怪。
苏及见盘中已空,让人熬了山楂水,以免苏鸿晚上吃多了积食。
隔日一早,苏及跟着苏鸿一同去了刑部。
今日是最后一日,案子就该结了,可他总觉得有什么放心不下。
苏及换了衙役服还站在原先的位置上,陆英从旁经过,他本想拱手作礼,可对方未曾看他一眼。
“……”
苏及只好抬手摸摸鼻子。
这也说得过去,他一小小衙役怎能识得都督同知?
会审开始,王佐谋命人将嫌犯带了上来。
胡桑和江离已被释放,却仍留下来从旁观看。
王佐谋连着好几日心惊胆战,现在案子即将告破,好似回光返照般神清气爽:“嫌犯陈寻,你五日前可是在荆州钱庄存过五百两银子?你和那刘庸是什么关系?”
陈寻就是首辅那门客,他虽跪在地上,但从身形来看明显是个武人,只听他道:“回大人,草民确实存过五百两银子,也换了银票,只是前几日不慎被偷了。”
王佐谋心中哼笑一声:“哦?可是被刘庸给盗了?”
“这我不知。”
王佐谋又问:“刘庸可是你杀的?”
“我与他素不相识怎会杀他。”
王佐谋眯了眯眼:“经刑部鉴定,杀害刘庸的人擅用左手,那你擅左手还是右手?”
陈寻闭口不答。
突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掷向堂下,速度之快,直朝陈寻的面门而去。
“!”
王佐谋眼尖地发现那是他的宝贝惊堂木!
那块硬木有棱有角,扔的人未保留丝毫力气,若被掷中,少不得要血流如注。。。。。。。
堂内众人惊异地朝掷木之人看去,只见陆英气定神闲:“这不就清楚了。”
人情急之下的反应总是最真实的,陈寻也不例外。
众人这才注意到陈寻不但接下了那块木头,还是用的左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