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独自翻阅着相册,一张一张的过去、停在了她八岁与白慎行拍的一张照片中,白慎行身着校服白衬衣、藏蓝色的长裤、干净的犹如白马王子,而她、刚刚跟她的小伙伴们在泥地里爬起来,满身泥泞,站在白慎行身边、犹如小丑。
一个懂事的男孩,带着一个调皮的小女孩。
这是当时顾轻舟的评论,不晓得多年过去、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这句话。
“看看你跟慎行小时候、多好玩”,他将眼光停留在照片中。
她还记得、这张照片时白鹭当时拍的,洗出来之后寄给了远在下面县城的顾轻舟,顾轻舟当年还是汉城下面某县城的一个小县长,那会儿汉城还不是直辖市。
他收到照片的时候、打电话回来好生取笑了她一番,说她是在泥地里长大的公主。“那也只是小时候了、如今我们已经是成年人、过去是用来缅怀的”,她怎么不知道顾轻舟时想挑起她年幼时候的记忆,让她忆起小时候的欢乐时光。
可顾言在国外多年、已然将那些欢乐时光悉数忘得一干二净。
顾轻舟摸着相片的手一顿,抬头说到;“爸爸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谁对你是真好”。
她不禁好笑,似乎汉城所有认识她与白慎行的人,都觉得他白慎行是受害者,而自己是罪过的那一方?
“您是不是觉得,我与白慎行之间,我是过错的一方”?她莞尔问道。“并非,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顾轻舟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她与白慎行的事情,顾轻舟并不知情,整个事件的知情人只有白鹭,和白慎行的几个发小,而那几个发小断然是不会将自己的事情乱传,不为别的,就凭白慎行现在的身份地位。
你所做的一切固然是因为我,可您从未问过这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您从未问过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我知道”,她淡定到。
顾轻舟望着她,叹了口气、“言言”~他欲言又止。
“我先上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她起身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卧室,白鹭站在卧室门口,端着杯牛奶,想必站着有一会儿了。
“我能进去吗”?白鹭问道,她想跟顾言谈谈。
“进来吧”!顾言推门进去。
“这是给你热的牛奶”,白鹭将手中的牛奶放在桌面上。
顾言拉上窗帘,转身对白鹭道;“您坐”。
白鹭坐在床边的老虎凳上,顾言端着牛奶坐在床边,白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思索着话语应该怎么说出口,顾言也不急躁、气定神闲的等着她说。
“我今天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她为自己下午说的话做出解释。
顾言点点头;“我知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只是想让白慎行不好过而已”,跟你对着干、是唯一让白慎行不好过的方式。
白鹭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说出的话语竟然这样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