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色”的金红、“双梅色”的暖褐在日光下层层叠叠,像铺开了半幅江南春色。苏微站在账房门口,看着沈砚用左手给沈明的聘书盖印,朱砂印泥落在“沈明”二字下方,红得像阿竹新染的“醉胭脂”。 她今年三十一岁,鬓边换了那支赤金点翠步摇,流苏随着晨风轻轻晃,碰着耳坠的声响里,混着染坊伙计们裁布的剪刀声——大家都在赶制明儿的聘礼,陈小姐特意嘱咐的“兰草纹锦被”已快绣完,被面的“烟霞色”上,银线绣的兰草叶尖还沾着点露水,像刚被晨雾打湿。 “三爷爷,这印盖得太靠下了!”阿竹举着块裁好的“双梅色”锦盒料跑过来,少年的袖口沾着点朱砂,是方才帮着研墨时蹭上的,“陈伯母说聘书的印得盖在正中间,才显郑重。” 沈砚没说话,只是用左手拿起聘书,对着日光看了看。纸页上的“琴瑟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