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杨震南不禁问道,这个人长得太像沈念了。
她摸了下额头,“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哦!”他一松手,顾沉倒在地上,他站起来,出了病房,将门拉上,就看到了左边走廊里的叶以菲。
他站在一旁,低着头,生着闷气。
为了顾沉的事,他和她吵过很多次,用最狠的话刺伤过对方,让彼此陷入伤害之中,无法自拔。
叶以菲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知道他又和顾沉吵过了。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或许,沈念深能帮他们找到出口。
病房里。
沈念深向顾沉伸出手,他伸出手,手颤抖着放到她的手中。
她的手是暖的,面前的人是真实的。
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就像几根骨头一样抓着自己,他很瘦,瘦得皮包骨,形销骨立,两颊突出,眼窝下陷,皮肤惨白。
她屏着气,将他扶起来,他整个人都变得很轻,她扶着他坐进轮椅里。
“推我去阳台坐坐吧。”
她将他推进阳台。
阳台不大,上面只有一张小木桌和一张椅子,放眼看去,可以看到从城市中穿流而过的江河,像一条玉带,这个地方的景色还算可以。
沈念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两人朝阳台外的方向看去。
“他们都说你死了,有那么些瞬间,我是不信的。”
“我运气好。”
他转头看着她,她脸上有淡淡笑意,但却和以前不一样,她的笑容,是没有温度的。
“我儿子五岁了。”
儿子?他很快明白过来。
“你的运气果然很好。”
她笑笑,“这五年来你都在这里?”
“是啊。”
“很闷吧。”
“还行吧,早上看日出,晚上看日落,半夜有时候还能看到星星。”
“听说痛苦能够让人变成诗人,或者哲学家,你看起来有诗人的忧郁气质。”
顾沉不由一笑。
“那你呢?”
“富豪。”
四年前,她得知沈郝需要高昂的医疗费,渐渐弄明白自己将面临着怎样的人生时,她带着儿子从华盛顿搬到了纽约,开始疯狂地赚钱,用金钱的力量来武装自己。
他惊讶。
她转过头看着他,“我送你出国治疗吧。”
“国外有些新的医学研究成果,我能帮你找到渠道。”
顾沉笑笑,“带我离开这里吧。”
她有些懵懂地看着他。
“先暂时离开这里再说,”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再连累以菲了,如果是你把我带走,她会放心的。”
她有些错愕地看着他,看来他和叶以菲、杨震南之间的纠葛很深。
顾沉解释道:“这三四年,都是以菲在照顾我,我所有的开支,都是她出的,基本上每个月都有治疗,一次治疗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这些年零零整整,她都花了两千多万了……”他咬了咬牙槽,说起这些来,他就觉得很沉重,沉重到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