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小小人儿喊“姐姐,姐姐”,是多么温暖的事,自己也显年轻。
其他小孩子早早喊她阿姨或者婶婶。
生活有一半烦恼,有一半期待。
偶然早上她也会煎两个鸡蛋给老公陆鹏飞,
但坚持不煎给公公吃,至少是早上的时候。
她婆婆心里虽十分气儿媳妇,但她也不敢太唠叨,老伴陆景浩生气会撒尿到她身上惩罚她。
狗剩恢复往日的懒惰,因为他的婶婶牛青梅嫌弃他碍眼,
有这么一个大的侄子在一块,锄地累了,
跟老公说句心里话都不方便,更别说钻玉米地,吸收日月精华。
陆景川近日为儿子成家的事,好久没翻墙找梁玉珍,以致梁玉珍不见多时也没发现。
邵东阳和孙维直奔陆景川的家,陈绣花正在院子里晒豆角干。
看到邵东阳两人进来,热情打招呼,以为跟平常一样,他俩来是处理村里其他的事。
“陆景川呢?”邵东阳问。
“他出去了,怕是去河里捉鱼。”
邵东阳留意陈绣花,年纪四十多岁,虽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
怪不得二十年前陆景川会拖她进小树林,那时候定是一个大美人。
邵东阳又想起梁玉珍,如果她不是寡妇,会不会在路上碰见她,也把她拖进小树林。
他昨晚看了一晚李真真日记,脑海里一直浮现却是梁玉珍的模样,包括她腿间那颗红痣。
十八岁之前,李真真一直遭受村里人的白眼。
爸爸妈妈在村里也低人一等,最脏最累的活儿都是她家去做。
她的爸爸从小娇生惯养,受不了辱骂,做不了累活,
千万次想自杀,但都被她妈妈拦住。
她妈妈哭着祈求:看在她的面子上,好好活着,哪怕像条狗般活着。
如果你死了,村里的男人便会惦记着她,
同时村里妇女会给她冠上“破鞋”的称号,即使她并没有跟村里男人搞破鞋。
她从此万劫不复,天天蹲在人群中央接受批判,任人评头论足,
左一声破鞋,右一声破鞋,似乎被千万男人的脚践踏。
被人批判过,还要挨石子,泥块的砸打。
李真真日记里写道,那时候是她最柔弱,心底有个无底洞,永远填不满。
妈妈为了爸爸有勇气活下去,把他拉进房间,脱去他的衣服,接着脱去自己的衣服,连房门也忘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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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用自己的柔弱唤醒爸爸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