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吴夫人更是好奇,因为之前杜嘉月主动过来挑衅,一副一会要让蔡小满自惭形秽的架势,所以她才故意带着蔡小满避开,与这些夫人们在这饮酒赏花,怎么……怎么就溜了?
戈雅道:“说是突然不舒服,所以就离开了。我瞧压根不是那回事,即便是不舒服,依照她的性子也不可能没留下诗作就离开。”
“你这丫头怎么越发刻薄了,我知道不喜欢杜家的丫头,可也不能这般恶意揣摩。人家身体不适,你不关系便是罢了,怎么还可以幸灾乐祸!”
赵夫人直接斥道,不是她不给小姑子面子,而是这样的话传出去,大家只会觉得自家姑娘心不善。
戈雅撇撇嘴,并未反驳,可心底的痛快是藏不住的。不是她坏心,实在是这个女人太过讨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样子,不管别人做什么,都是一副看智障的表情。还喜欢勾男人,喜欢一群男人围着她转。
不过这些话她不敢说,只能默默的憋着。
现在看杜嘉月输一次,不管什么缘故她都觉得痛快。
“这杜家丫头是病重了?”若非如此,怎么会这般紧急。
戈雅回道:“我瞧着好好的,就说是头有点疼。感觉就是临阵脱逃,听到那首出自不知是何人所作的《菊花》就不敢献丑了吧。”
若只是病了她不至于这般,虽然杜嘉月极力掩饰,可大家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至于这般吧?”
大家现在虽然不解,却也没太当回事,毕竟谁都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只是这个时间太过凑巧也实属无奈。可后来发现杜嘉月从此仿若消失,再也没有佳作所出,曾经最喜欢显摆的才女突然就江郎才尽,成了一个谜题。
尤其追到这次你的宴会,后来又零散看到《唐诗》上精彩绝伦的诗作,有些用词风格与杜嘉月之前所作的诗歌很像是同样人之手,令人不免有了不少想法。
原本杜嘉月的才名就被人质疑,如此更加微妙了。
只不过没有证据,又念在她是一名女子,所以才没有大做文章罢了。可杜嘉月才女之名逐渐散去,世人未再像从前追捧,提起来反倒是满满嘲讽之意。
宴会结束,蔡小满与马夫人一同出门,顾怀瑾已经在门口等着。他深深的看了蔡小满一眼,直到回到家中才询问起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偷偷把元稹的诗塞进去的人正是顾怀瑾,这首诗是蔡小满命人递给他的。他善于几种字迹,所以并没有人认出是他所作。
蔡小满走出这一步就知道会面临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可那个情况,她很清楚若是不给杜嘉月一个教训,那么被为难的就是她。
若杜嘉月真有这本事就算了,明明是个抄袭者,还如此狂妄,让人心里很是不痛快。只怕这种人前世不如意,所以才会有点机会就翘起尾巴嘚瑟。蔡小满不喜与这种人浪费时间,干脆釜底抽薪。
想要混出名堂,那就靠自己的本事吧。
“若是为难就不必说了,我只认你是我的妻,其他并不重要。”顾怀瑾看她久久不回答,便是将她搂入怀中说道。
他一直很清楚蔡小满身上有秘密,她不愿意说也不勉强,只不过这一次好像还与杜嘉月有关,让他不由好奇。
蔡小满看着眼前人,微微一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如何见面的吗?”
顾怀瑾自然记得,若无那次的相遇,就不会有今天的缘分。
“我那一次之后就不再傻了,脑子里也多了一些记忆,我觉得应是前世的记忆。那个世界和这里不太一样,杜嘉月所作的那些就是我另一个记忆里前人所作。”
这样的事虽惊奇,可发生在蔡小满身上,顾怀瑾只庆幸造就了现在的蔡小满,才让他有了今生的圆满。
蔡小满将杜嘉月之前所抄袭的作品一一提出来,将那些人的其他作品也道出,让顾怀瑾心中一片清明。
“原来如此!此人真是厚颜无耻。”
文人皆傲气,哪里能容忍这般作为。代入自己,若是被偷了诗作,该有多愤怒。
蔡小满点了点头:“看在她与我来自一个世界的份上,我不至于赶尽杀绝,不过也不会让她这般逍遥下去。”
“你莫要为了这种人暴露自己,这件事永远不要再提起。”顾怀瑾严肃道,他不觉得有何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
蔡小满笑道:“我哪有这么傻的。”
第二天,蔡小满就唤来瘦猴,让她去找会做旧的人,然后命人弄出一本《唐诗》。她能背下的诗其实并不多,所以做成了残篇,时不时让人发现几首。
自从这《唐诗》残篇出现,里面的诗句精妙绝伦,偏偏又从不曾听过。而且有那么多人,竟是一人未闻,着实令人惊奇。
更有人惊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以为很了不得而沾沾自喜,哪里想到会有那么一群人,明明如此具有才华,却无人知晓。
这让无数人疯狂,只要喜好诗的人,都会去研究和琢磨。研究《唐诗》甚至成了一种潮流,谁不曾听过简直不配识字。
杜嘉月原本还存着侥幸心理,至此再也不敢露面,从前多喜欢出风头,现在多希望大家忘了自己,生怕其他残篇暴露了自己是抄袭者。
每日惶恐不安,再无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偶然一见都惊叹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更是证实了大家心中的猜想。
蔡小满对此只是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